“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像孟霜,而他是你前女友?”温聆问。
她的话平静得听不出丝毫情感,似乎只是一句轻飘飘的询问。季秋冬的双眸却不受控制地微眯起来。
周围的暧昧气氛消失殆尽,季秋冬看着她,语气有些凉:“我没有什么前女友。”
温聆看着季秋冬如此冷漠的反应,对他的回答有些不相信,可她又不想再问下去。再问是真是假就显得她太在意了。
可季秋冬的反应明明代表了她刚刚说中了一部分。
“她不是你前女友,那你喜欢她吗?”温聆观察着他的脸色,“你对我做的一切,真的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心里的那个人...”
“够了。”季秋冬冷冷打断了温聆,“是谁和你说了什么莫名其妙的话,让你在这里质问我?温聆,你不想就不想,别扯别的没用的,事到如今,没想到你居然还能做到纹丝不动,也罢,就当我一片好心喂了狗。”
季秋冬的语气冷得像寒冰,刺得温聆心上生疼。可也是他身上突然迸发的这股怒意让温聆瞬间清醒,这才是真正的季秋冬,从一开始,他就是这样对自己的,没有感情,只有目的。
看着温聆那张平静得没有内容的脸,季秋冬一阵心烦意乱。
回到座位,二人没再有什么交流。叶潇铭和骆秦英喝得都有些醉,没有留意到他们之间的异常。
季秋冬面上维持着平素的淡漠,可手中的酒却像是被他出气一般,一杯一杯被喝得极快。
直到老周来接时,季秋冬的脚步已经显得有些踉跄。
温聆默默搀扶着他上车,季秋冬上车后就闭上双眼睡了过去。一路无话,温聆本想把他送到就回去,没成想轿车驶入庄园在别墅前停下时,季秋冬刚刚走下车,就把车上的温聆也拽了下来。
老周反应很快,没等温聆挣扎站稳,一个油门便驾车远去。
温聆被季秋冬强硬的拉进屋子,屋内灯光亮着,应该是陈姨睡前为季秋冬留的。二人一路走到卧室,温聆抵死不靠近床,季秋冬冷着脸,顺势把她按在墙上,一只大手将她两手牢牢扣在头顶。
温聆死命挣扎,可二人力量实在悬殊,她的所有反抗都显得于事无补。
“季秋冬,你又发什么疯?”温聆冷冷看着面前人。
季秋冬很高,经常锻炼的身体该有肌肉的地方都有,这么大个人堵在温聆面前,她感觉自己的视线中除了他再无其他事物。
“温聆,你真的很霸道。”季秋冬另一只手牢牢扣着她的下巴,凑近她低声道:“那个问题我同样想回敬你。我很想知道,你就从来没有真的喜欢过我吗,哪怕只是一个瞬间?”
季秋冬浓重急促的、带着酒味的呼吸打在温聆的耳边,隐忍癫狂的迷离目光自上而下锁定着她的眼睛,并不算耐心地等着她的答案。
温聆心中有些没底,季秋冬显然是喝多了,如果激怒他搞不好这疯子会对她做些什么。
温聆看着眼前这个在怒火边缘的野兽,不卑不亢地说:“我刚才也只是问问,没别的意思。你因为这个不高兴了?”
季秋冬盯着温聆波澜不惊的双眼,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感觉自己都快被她气笑了。
面前的人从来都是这样,冷静,聪明,有能力凭几句话就左右他的情绪,可她那张平静温恬的脸上,从来不见有过任何一次多明显的慌乱和失控。准确说,是为他失控。
温聆就像是一个美丽又冰冷的瓷器。
季秋冬抚摸着她的下巴,手指摩挲着她的脸。就是这张脸,让他在不知不觉之间,愈陷愈深。
酒意有些上头,眼前的人影变得有些模糊,让季秋冬一时难以分清楚,他怔了怔,像是被什么迷惑住一般,鬼使神差地低头吻上了那双唇。
唇齿相碰的一瞬间,温聆整个身子仿佛被过了电,不受控制地愣在了原地。这一个空隙让季秋冬有了进攻的机会,他灵巧而灼热的舌直直撬开了她的双唇和牙齿,不顾她的阻拦,霸道地在她口中肆意狂乱的搅动着,每一次粗重的呼吸都让他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入侵。温聆快要被他吻得喘不过气,呼吸被搅成了碎片在仅剩的那点空间中四散奔逃。眼前人好像不懂得满足一般,疯狂的在温聆口中索取着,好像要通过这个强势霸道的吻把温聆整个人都揉碎在他身体里。
温聆感受着季秋冬有力的大手死死按住自己的后脑,她的手却使不上任何力气,只能强忍季秋冬对着自己发疯的动作。
那狂乱的失去理智的亲吻就像暴风雨一般,带着季秋冬浓烈的情绪,让温聆措手不及。她脑子不受控制地开始发昏,脸上烫得像发了烧。偌大的屋子里回荡着二人的喘息和闷哼,空气中升腾起浓浓的旖旎味道。
记不清过了多久,季秋冬才把她放开,看着大口喘着气的温聆,他扯了下唇角,露出个颇为魇足的表情。
温聆冷冷看着他,二人没说话,就那样看了好半天。
片刻后,季秋冬再次俯下身来,似乎还想重温刚刚那一幕。温聆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挥手在他脸上甩了个巴掌。
“啪——”
巴掌声很响,整间大卧室甚至响起了回音。
季秋冬有些愣住,他没想到温聆会突然打他。他拇指摸了下嘴角,眉眼恢复了冷漠,面无表情地看向温聆隐有怒意的脸。
“混蛋。”温聆冷冷看着他,撇下这两个字,头也不回的从卧室走出去。
一路离开别墅,跑出庄园。后面没有人追上来,温聆拦住了一辆出租车,给司机报了个地址,司机很快发动车子驶离了这个地方。
温聆脸上的热度久久未消,嘴唇好似还残留着那人的味道,回想着刚才季秋冬那个满是占有欲的吻,她的头又止不住一阵酸痛。她猜到季秋冬迟早有天会发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看来她真不该犯蠢,傻傻去问他那些问题。
她和季秋冬本就有着跨越不了的距离,世俗的位置,他人的目光,过往的噩梦,这些都是一座座难以逾越的大山,高高矗立在他们之间。明知如此,她再问什么喜欢不喜欢的,真的过于可笑了。
温聆清冷的双眼望着车窗外浮动的景色,朦胧中感觉心中的那盏已经倾斜了的天平好像被她又慢慢拨正了回来。
最近发生的一切,就当是场美梦吧。那些体贴的关心和安慰,毫无理由的尊重和偏爱,还有那些被在乎需要的感觉,或许都是假象,她应该学会及时抽离,避免深陷,十一年过去,如今已经不是可以随便做梦的年纪了。
梦里发生的事,就让它永远留在梦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