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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44章 追寻(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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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唐冉伸手抓住了安图索的手臂——等她回神发现那是李朝阳的手臂,唐冉却没有收回手:“……不是这样的。”

不应该是这样的。

弱小的安图索不管是成功翻越了大山,还是死在无人问津的大山深处,都绝对不能成为山脚下劝阻的一员。安图索是永不放弃的,是毫不畏惧的,也绝对不会妥协。

或许总会有人对现实做出妥协,可也总会有人顶着冷眼与嘲笑,去走她们的人生。

“可是,如果连你都不相信你能够翻越那座山,”李朝阳擦过她的眼泪,语气轻柔:“安图索又该怎么翻越过去呢?”

“我……”唐冉嘴硬想要找到一个理由:“这不一样……虚假的故事怎么能和真实的世界混作一谈?”

“一样的,人不能创作自己认知以外的事物。连你都开始妥协,你笔下的角色又怎么去走‘妥协’以外的道路?”李朝阳握住唐冉颤抖着的冰冷的手,认真而坚定地说:“你的妥协是为了什么……是转变心态的过渡期,还是因为这是‘不务正业’?”

虽然是疑问句,却用的笃定语气。

温度从两人交握的地方蔓延,唐冉面对李朝阳的问话只能沉默以对。唐冉知道自己的妥协源自于爸爸跟她说的:她应该走回正道。

她不想妥协。

可是……她可以吗?

手背的凉意让唐冉重新看像李朝阳,面前的人不知道被什么触动,豆大的泪珠滚落到她的手背上。可是李朝阳就像毫无知觉一样,眼睛里是浓稠到推不开的自责。

“走回正道是吗?”李朝阳好像拥有能够看透唐冉内心所想的能力,她一语道破唐勉强伪装的模样,“可什么才是正道,找个稳定的工作、结婚、生孩子?过这样循规蹈矩的人生,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许多人眼中的人生就是这样。

循规蹈矩的人生也没什么不好,减少了走错路的成本,只需要按大多数人的路往下走,就可以安稳度过这一生。

“我不要。”唐冉下意识地反驳,她的声音和当初在家中反驳爸爸的那时重合,只是现在少了许多底气。

唐冉是抗拒的,可是她又不得不接受,或许那样才是她的人生。

李朝阳擦掉了自己无意识泛出的眼泪,朝唐冉笑了笑,说起安图索的故事:“在你的世界里,为什么弱小的安图索执着地想要翻越那座高山?”

李朝阳的问话穿越了时间。

对于创作者而言,笔下角色或多或少都是作者的思想映射。也正如此刻李朝阳对唐冉所说的那样,倘若唐冉自己都走不出自己的“大山”,安图索日后也会被“妥协”囚禁。

此时的唐冉还尚未开口,藏在唐冉记忆里——那个刚开始勾勒安图索模样的自己——理所当然地回答:“因为,她的未来不应该被任何东西阻挡也不会被任何闲言碎语影响。”

当某一天,唐冉更新了少女漫的最新一章,习惯性的查阅后台数据时,她看到了一条评论:“这个作者的女主也太雷同了吧,感觉作者能力就这样,根本没有任何进步。”

也是那一天,她将自己所有作品从头到尾阅读了一遍。

唐冉见证着自己笔下的女主从他人的审视,慢慢走出自己的特点,再走出属于自己路。

她察觉到了自己的进步,也理解了这条评论所评价的“雷同”。唐冉起初想反驳些什么,但比反驳的话先冒出来的,是安图索的模样。

安图索和所有人都不一样,她坚定地要跨越那座阻拦在小镇的高山,不怕任何人的嘲笑。哪怕她往前走得每一步都很慢又不被看见,她依旧坚持不懈地往前走着。

不被理解又怎样?走得慢又怎样?

她一定能走出去的。

曾经的唐冉如此坚信着。

当唐冉被对面评论攻击,或是遇到瓶颈不知道是否继续时,安图索的存在总能稳住她的心神,让她重拾继续下去的勇气。

当被无数人否定,听到无数负面的声音时,唐冉都会想起安图索,就像安图索那样只朝着自己的目标一直往前走。

或许未来某一天,安图索也会感染更多的镇民,让更多的人也背上背包,朝山外的世界走去。

她们不应该被困在原地。

并且——

对于唐冉来说,所有人都可以半途而废,顺应那句“神罚”——唯独只有安图索不可以。

安图索是她,也不是她。

即使唐冉是安图索世界的造物主,事实上安图索接住唐冉的笔去走自己的路。

“你不需要告诉我答案,”手腕再次带来剧烈的疼痛,让李朝阳额前冒出冷汗,她却佯装没事人的样子,拍了拍唐冉的肩膀,给予她大大的拥抱,轻拍着对方的后背:“这是你的人生。你大可以在这段时间里好好地想一想,当你妥协之后,安图索会怎么翻越那座大山。”

彼此收拾好情绪后,李朝阳将唐冉送到她家楼下,目送着唐冉回到自己的家。直到唐冉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她才收敛了自己的笑容,捂住从她拦住唐冉时,就开始因铁链绞紧而剧烈疼痛的手腕——或许系统管这个叫惩罚。

“你又何必去做这样的事情呢?”系统在脑海里着急地说道:“好不容易就要稳定的数值一下子又下降了,而且位面的偏离度也在增加,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李朝阳疼痛得蜷起身体靠在墙边,冷汗从额角流下,她却觉得自己心情无比轻松:“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从来没有那么明确过我想要做什么。”

因为没有什么主线是一定要完成的,没有什么路是一定要走的,更没有什么“正道”是要以牺牲自我热爱为代价的。

如果“我”都不复存在,那这个以我名字命名的躯壳,又真的能够代表“我”吗?

她们就应该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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