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帝来过?”苏绵绵在墨云、揽月的服侍下更衣卸首饰,听揽月说朱帝白日里依旧照常来了。
“是,陛下听闻娘娘去了楚太妃那儿,就到您常歇息的朗轩,躺椅上小寐了半刻,便走了。”揽月说。
“朱帝之前有去见过太妃吗?”苏绵绵问。
揽月答:“属下不知,娘娘进宫没多久就来了故园,属下四人被分配各杂役院,直至娘娘受伤后,属下才被安排回故园,期间都是蓝护卫陪在娘娘身边。”
“蓝护卫未被潜走?”苏绵绵问:“朱帝独独留下了阿锦?”
揽月称是,当时就留下了蓝护卫。
此时,门被打开,一股清香传来,是洗漱后的蓝锦瑟,头发未束散落在肩膀,应该还是没有干透,腰带搭在手上,湖蓝色的长衫随意挂在身上,竟平添了清冷之美。
“阿锦。”苏绵绵走过去。
蓝锦瑟笑:“怎还没洗漱,头发不干又要头疼。”接过揽月的梳子,替她顺发,揽月告退。
苏绵绵洗漱后和蓝锦瑟一同靠在暖塌,药已吹凉,苏绵绵正要端碗,蓝锦瑟先端了起来将送进嘴里然后又送进苏绵绵的嘴里,苏绵绵觉得日日喝这苦药也是甜的。
“阿锦,朱帝今日依旧来了。”苏绵绵将揽月说的告知蓝锦瑟,“阿锦,你对朱帝有什么印象?”
蓝锦瑟想了想说:“我之前是机要处,专门帮陛下打探消息,没有见过陛下,只在宫外做事,进宫也是跟着你一起进的宫,进宫后也没有见过陛下,太妃说的落马之事却有其事,后查出是赵王所为,陛下伤愈后就诛了赵王和王府所有的男丁,最小的只有六岁。”
“六岁?”苏绵绵惊呆,随即又平复道:“若不是如此,怎么能保后世平安?若是子孙蓄力谋反,又得耗去多少人命?这孩子出生就是有点倒霉,与其被各种心怀叵测之人利用至死,不如早点寻得下一世。”
蓝锦瑟听着也很感慨,苏绵绵说的都是道理,小王爷终究是一生不快,也觉出一点:“你似乎很了解陛下。”
苏绵绵捂进她怀里,看着她的双眼:“你莫要吃味,朱帝与我并无男女之情,之前应该也没有,不然我不会不记得身体的感觉,我只觉得阿锦你和我是一起的。”
蓝锦瑟动容,随后又听她说:“朱帝和我之间的确有种莫名的联系,桃林一病我做了很多梦,常梦到朱帝,他身着奇怪的衣服,还剃了头发,他称自己是我的哥哥,梦里断断续续,还有很多很高的房子,我看不清。”
说着,苏绵绵皱起眉头,蓝锦瑟握着她的手:“朱帝说是你兄长?有没有可能是他在你床边所说,梦里才乱了方寸?”
苏绵绵也觉得有可能,“那也便能说通朱帝对我的关爱还有不让我侍寝把我放入故园,可按你说的两年来对我不闻不问又是说不通,这背后得多复杂,朱帝竟会是西域公主的亲哥哥。”苏绵绵叹气横躺于软塌,侧枕着蓝锦瑟的腿。
蓝锦瑟抚这她的头发,直到他沉沉睡去,若真是兄长,一个问题解决了,但好多个问题也会慢慢出现,今天的乌云闭月弄得心情格外沉闷。
拜师后的第二日,苏绵绵早早就来给太妃师傅请安,楚太妃也让她私下里改口叫师傅,苏绵绵叫得顺口又乖巧,照例学习阵法,练习莲花步。
楚太妃见她颇有成效的学习,非常高兴,苏绵绵却对这些阵法深感熟悉又难以言表。
今日,蓝锦瑟送苏绵绵来后只叫了水竹来当值,水竹也是头一回感受其乐融融的膳宴,感动得不行,而苏绵绵心里却只想着阿锦今日去哪里了。
夜晚,蓝锦瑟来了梨园,水竹告退,眼见苏绵绵一脸的询问与不高兴,两人告别了太妃走向桃林。
苏绵绵走了几步正要发作,变见原来黑乎乎的桃林四处都点上就好看的灯,蓝锦瑟牵住她的小手温柔的说道:“这千帐灯为你点的,以后再也不用还怕了。”
苏绵绵双手握紧她,盈盈地说道:“有阿锦在,何时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