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时候我们都是傲慢自大的小傻瓜——月亮脸除外，他不那么傻。”小天狼星懒洋洋地靠在椅子靠背上，“我还记得我们参加O.W.Ls考试那时候，黑魔法防御术有一道题是列举出五种识别狼人的征象——”

哈利当然注意到小天狼星脸上那种陷入回忆中的回忆的恍惚和笑容都消失了，他看起来就像想到了什么不那么令人开心的事情：“怎么了？”

“没——”小天狼星勉强扯动嘴角，“我只是想到了你爸爸那时候总是喜欢傻乎乎的把他的头发弄乱，抓弄一个偷来的金色飞贼吸引女生的注意力——当然，他主要想要吸引的那个总是不看他。”

“是啊……”莱姆斯看着小天狼星那依旧高傲而厌倦的神色，清楚他想起了那件事，“我们那时候，做了一些蠢过头的事情。”

“蠢过头？”哈利念叨着这个词，笑着问，“我怎么没听你们谈起过？比刚成为阿尼马格斯，在禁林里吃草还要蠢吗？”

“比那恶劣得多。”小天狼星沉着脸说，“人们不会谈起自己像个傻瓜一样的过去——我想成为了爸爸的詹姆也不会……或许其他人也不想谈起那段往事——不说这些了，哈利，克利切一直在计划你今年放暑假回来给你做一个大蛋糕来庆祝结束O.W.Ls考试呢！”

话题转换的太过突然，但因为这个话题，许多酸涩的情绪冲淡了哈利对他们过去蠢事的好奇，他只点点头说：“好——我想我应该在睡前再复习一会儿……那，晚安？”

“晚安，哈利。”镜子那头的小天狼星和莱姆斯一起握拳，“考试加油哦。”

星期五，哈利和罗恩这一天没有任何考试，赫敏则需要去参加古代魔文笔试。因为接下来还有整个周末的时间，所以哈利和罗恩安心睡了懒觉，心安理得地暂时中断了一下复习。他们上午坐在在敞开的窗户前，被夏日和煦的微风吹拂着玩巫师棋。

在哈利纠结下一颗棋子应该落在哪里的时候，罗恩看着窗外，海格正在远处的禁林边缘给一个班上课：“哈利，猜猜看他们正在研究什么动物？”

哈利在搞不懂的棋盘上抬起头，望向窗外：“独角兽吧？因为男生们好像站得靠后一些——”他终于犹豫着落下一颗棋子。

“唉，哥们。”罗恩走了最后一步，看着自己的全部棋子因为胜利而欢呼雀跃，“暑假的时候让你男朋友多教教你吧，他下棋还是蛮厉害的——不过还是比我差一点哦。”

哈利赞同地点头，站起身在敞开的窗户前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毕竟德拉科没有因为下棋而给学院加五十分。”

罗恩收好棋盘：“你又去约会啦？”

“嗯，他们也结束考试了。”

这个时间，霍格沃茨的大多数学生都在上课，哈利在城堡门口找到了在等他的德拉科，他们一前一后大步跨过草地、顺坡而下朝湖边走去，停在黑湖边最好的位置——那棵山毛榉树的阴影。

耀眼的阳光照射在平静的湖面上，周围有很多刚刚结束考试的学生趴在草地上看书。

哈利和德拉科靠着树干坐下，哈利一边用翠绿的青草编织简陋的草环，一边和德拉科聊天：“你刚刚考得怎么样？”

德拉科盯着哈利的脸，耸耸肩说：“还行。”

“还行？”哈利笑着看他：“小龙，这一点都不像你会说的话哦。”

“如果我说我妈妈最擅长的就是古代魔文，我从小就看那些东西……”德拉科斟酌地说，“会不会显得我有点自大？”

“你该说——我用不着看这些垃圾，我全都知道。”哈利学着小天狼星的样子，用鼻子哼了一声，“这样就会显得格外傲慢自大——但你知道的，布莱克不管做什么都会给人这样的感觉，那还不如索性做自己呢。”

“你也很像个布莱克。”德拉科挑起眉梢，试探着问哈利，“这个暑假你打算做什么呢？”

哈利编织草环的手顿了一下：“嗯……我没想过，你想做什么哦？”

“我在想，这个暑假我们完全没有一点家庭作业……”德拉科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不如我们出去旅游吧——就我们两个出去玩一阵子！”

“啊……”哈利把草戒指戴在德拉科的左手无名指上，之后才轻轻问，“你想去哪里呀？”

“我有做计划的！”德拉科兴冲冲地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本子给哈利看，“有一些是我们成年之后去比较好的地方，但前面这一页都是我觉得未成年人也可以获得良好旅游体验的——你看你看。”

哈利在低头去看的时候快速眨动眼睛，好让那模糊视线的泪光消失在他的眼睫间。

“我预估了自己的O.W.Ls考试成绩，我妈妈说只要得到优秀就给我奖金——这样算下来我的钱完全够我们出去玩～”

“中国——你去问了秋·张吗？”哈利指着笔记本的一页问德拉科，“我看这里还有麻瓜游乐园——不过这个游乐园确实很有名。”

“你想去嘛？”德拉科歪着头看哈利，浅金色的发丝在阳光下闪着光，脸上的笑容让哈利觉得好可爱。

“你怎么不说话呀？哈利，你在想什么？”

哈利凝望着德拉科倒映着自己的灰眼睛，看到自己镇定自若的摇了摇头，听见自己幸好没有带着什么哽咽的声音：“我在想你好可爱。”

“当然，不然你怎么会爱我。”德拉科洋洋自得的昂起头。

后来他们兴致勃勃的关于未来旅行的探讨就转换成了预测后续考试题目，德拉科完全跟着哈利的思路，完全忽略了哈利从始至终也没有回答他，到底想不想去，又想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