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上相对干燥,几个人都筋疲力尽,坐下来休息。
阿宁问张玉言要不要另外找个地方把衣服脱了晒一晒,清洗一下自己的身体。
张玉言刚才在瀑布就冲洗过了,只是衣服还是湿的,四下看了看也没有另外能休息的地方,便道:“算了吧,怕有蛇。”转头又让吴邪和潘子搭起来一个小棚子,中间隔开,方便男女分开休息。
阿宁便把外衣外裤脱了放在外面晒。“你不晒吗?”
“我穿着就行。”怕有突发事件,张玉言没有脱衣服,她靠在行李上打了个呵欠,又冲另一边道:“留个人值守,我休息一下。”
和树蟒对峙那会儿,肾上腺素飙升,结束后精疲力尽,困意上涌,她给自己头上顶着个外衣,不一会儿就晒着太阳睡着了。
张玉言是在一阵奇异的音乐声中醒来的。那声音非常真切,仿佛直接在她脑海中响起,突然她看见非常多的蛇朝她涌了过来,便一下惊醒了。
她睁开双眼,发现四周一片漆黑,而且又下雨了,仔细听了听,试图辨认出音乐的来源,可是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只有雨声,心想自己做梦魇着了。
扭头一看,阿宁衣服已经穿上了在睡觉,远处的燃料罐头还在燃烧着,被雨水打得发蓝。
张玉言拿出风灯把火苗点上,探头过去看另外几个人,潘子在一边倒在行李上,睡着了,胖子和吴邪睡在地上,打着呼噜,张起灵脸朝内也睡的很深。一看吴邪和胖子没穿衣服,目不斜视飞快的戳了一下张起灵把人弄醒。
添加了燃料之后篝火变大了,张玉言把吊壶拿了出来煮食物,张起灵用沼泽水洗了把脸后也过来坐到她对面。
她还在想梦里听到的那段奇异的音乐,似乎能把曲调复现出来,这段音乐很简单,只有两个小节,可惜手边没有乐器,不然可以试试。
“这是什么?”张起灵突然问。
张玉言拿起矿灯一照,发现有一处泥痕,泥还是湿的,是从沼泽里冒上来的,顺着泥痕找到了胖子旁边。“有东西。”她手腕一转,匕首随时待发。
让张起灵先去叫醒阿宁和潘子,张玉言站在胖子旁边看了看暂时没有异样,便踢醒吴邪,几人很快清醒过来围到胖子身边。
“怎么了?”吴邪问道。
潘子端起枪道:“妈的,在我们睡觉的时候,有东西爬上来了,看来以后打死也不能睡着了。”
胖子睡得很死,脸上直冒汗。
张玉言和张起灵对视了一眼,交换了意见,又给潘子打了个手势,潘子举起枪退到脚下岩石的边缘,远离了胖子,阿宁和吴邪也推到一边去。张起灵问张玉言要了一柄匕首,打着灯向胖子照去,接着猫腰靠近胖子身边。
他靠近胖子,头也不回就向张玉言指了指胖子上半身,然后移动灯光向上照去。
就在那一瞬间,忽然有两三个不明物体以飞快的速度,从胖子的肩膀下冲了出来,同时瞬间三枚飞刀射出,刀尖擦在石头上发出“刺啦”一声,甚至溅出了火星,三个东西跑了一个,两个被斩断了留下半条蛇尾在石头上扭动。
是那“野鸡脖子”。
“妹子真厉害,我都没反应过来。”潘子放下枪走了过来。
阿宁则是脸色不太好,显然是联想到吴邪说的这蛇会报复杀死同类的人:“它们是来报仇的。”
“那也是找我的刀,找胖子干什么。”张玉言一边把匕首捡回来,一边破除封建迷信,“无差别攻击而已。”
还有一柄匕首飞进了水里,她看向张起灵,张起灵把匕首和矿灯给她后默默下水。
吴邪过去看胖子,推了他一下。胖子一下就坐了起来,脸色苍白,但是人还是迷迷糊糊的。他看着围着的几人,又看了看天,有点莫名其妙,隔了半天才道:“你们他娘的干吗?胖爷我卖艺不卖身的,看我也没用。”
看他这样子应该是没事,大家松了口气。而吴邪还是不放心,让胖子转过来,给他检查了一下,确实没有被咬。胖子看吴邪让他脱衣服,更觉得莫名其妙,问吴邪怎么回事,吴邪就把刚才的事情说了。
张起灵摸了半天才找到匕首,他站在水里对张玉言道:“答应我,以后别乱扔。”
张玉言正等他上来拿回匕首,就见他一动不动盯着张玉言身后,她反应极快的转过身就看到面前的沼泽中大概二十几米处,竟然有一个人影,好像是从沼泽的淤泥里钻出来的。
一只矿灯的光芒无法照清楚,立即所有的灯都汇聚了过去,只见一个浑身污泥的人,站在齐腰深的水里,犹如一个水鬼。
“狗日的,这是什么东西?”胖子喊道。
张起灵惊叫了一声:“天哪,是陈文锦!”说着一下冲了过去,张玉言的匕首还在他手里。
张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