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川紧张的模样,青莲也急了:“咋了?”
“李文刚才晕倒了。”秦川边穿衣边穿鞋:“怕是被生子那案子又打击到了,我去看看。”
青莲亦是担心:“我也过去看看李文吧,不行我陪她去医院瞧瞧。”
秦川想了想,觉得合适,答应了青莲。
这天白天,秦川就将叶茂生案子的材料和高法的裁定书递到了武英德手里,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武英德就把秦川叫到了局里。秦川知道,依现在的形势,谁也改变不了结果,他只是想知道,在武老师的眼里,怎样看待这不对等的人性。
“武老师,照您看,就一点儿办法没有了吗?”秦川心情复杂:“生子是为国家牺牲的啊,律师找的这个点这么刁钻,高法怎么能认呢?”
“叶茂生还有他的家属都是咱们的同志,这点我很清楚。”武英德将眼镜摘下,指了指摊在茶几上的材料,再张口时,语气里已满是恳切:“川啊,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法院判决面临着压力,律师要行使他辩护的权利,法庭需要证据,说明咱们国家法治建设在进步啊,对程序的要求是越来越严格了,一个案子能诉出去,源头就要合法合规,我想,这也是我们法治建设正在经历的这个阶段的矛盾吧。叶茂生的牺牲是很惨痛的,所以,以后一定要避免这种事情的再发生啊。”
秦川听懂了,因为,他与武英德一样,他们是执法者。
“武老师,我懂。”攥了攥那手中的手套,秦川没有抬头,程序的推进他支持,只是,叶茂生未免太无辜:“法治,必须要朝着这一步走,我理解。”
武英德拍了拍秦川的膝盖,表情意味深长。
秦川抬头,仰面靠在了沙发靠背上。
“川儿啊,听说,你也要调到绪城分局来了。”见秦川仍是无奈,武英德转了话题。
“啊,对,下月就来报到。”似是想到了什么,秦川直起了身体:“还有个事,我也不知道跟您说,合适还是不合适。”
武英德笑了:“那你都提了,不说,也不合适了吧。”
“是,是。”秦川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我家属吧,是河昌二中的。我这调绪城来,也不可能是一天半日的事,就想着把她也调到这边的学校来。她那申请很早就交到我们那边教育局去了,一直没信儿,您呢,又常去咱省里各警校高校去讲座,就想问您这边有没啥途径能给咱问问,她这调动的进度咋样了。”
就见武英德歪头想了想,皱眉道:“要这么说,我还真有一个省教育局的同学,完了我问问他吧。不过,办不办的成,我可不敢向你保证啊。”
“那是那是,这样已经很麻烦您了。”秦川起身致谢:“我实在是觉得不好意思。”
武英德也起身了,轻拍秦川的手臂:“秦川,我非常欣赏你的胆量和见识,保持你的初心,我就没白收你这个徒弟。”
秦川沉重地点了点头。
这次离开绪城,秦川和青莲带了李文和海平一起走了,他们是去道别的,事情虽然没有得到妥善的解决,但,叶茂生的骨灰还在那里,在河昌,在他倒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