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扑街天气,别把我的老家伙吹跑了!”
许亭松见状连忙拿着伞跟上去·。
等程善走出办公室时,天色微暗,她站在走廊上,下意识的看向斜对面的方向,这个位置恰好能看见课室的一小部分,果不其然,课室一片漆黑,里面根本不会有人了。
程善微微垂头,叹了口气,虽然早有预料,但心里还是有几分道不明的失落。
外面风雨不小,雨伞朝着雨水散落的方向倾斜,尽管在怎么遮挡,下半身仍然湿了一部分。她强忍着潮湿的布料贴着皮肤的不适,继续往前走。
路过校门口的门卫室时,余光一瞥,里面没有一个人,她叹了叹口气,踏上回家的路。
*
路上没有什么行人,这个点,大部分人家早已关上门吃晚饭,路过某些人家时还能闻到些许饭香。
“是炸鱼的味道”程善闻到熟悉的一阵香味,忍不住弯了弯眉眼,她想起沈诚就是炸鱼的一把好手,偶尔休假的时候,喜欢带着她和沈风行一块出去钓鱼,虽然次次都钓不上几条,但他依然乐此不疲。
回家的必经之路上有几个巷子,老旧的巷子常年处于带拆除的状态,里面的住户差不多都搬走了,只剩下零星几家还留守阵地。
又来了,那种被人盯上,充满恶意的凝视。但与早上的不同,那人没有在刻意的隐藏行踪,脚步声如影随形,一轻一重。
程善的呼吸不自觉地加快,肾上腺素急速上升,她捏紧背包的袋子。
她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下来,强制自己保持冷静,但平日的她在怎么成熟,也不过只是个十七岁还未成年的少年。
她感受到两人的距离又近了,当机立断左转,拐进巷子里。巷子四通八达,遮蔽物多,是个躲藏的好去处,比起空旷的道路,巷子里甩掉他的机率更大。
她用尽全力的向前奔跑,腾出一只手快速的在包里翻找,转眼间,手里已经拿着一部手机,她立马拨通110。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声音,她的心脏也随着声音一起跳动,她额头布满了细汗,她焦虑的咬了咬唇,整个人被焦躁与不安裹挟着。
好在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她没等对面反应,快速的开口道:“我……我被人尾随了!”
她此刻藏在一个隐秘的巷尾处,被一堆废弃的纸皮遮挡着,她放缓呼吸,保持着头脑清醒,飞快地告诉警察所在地,她在警察的指引下藏好,保持电话通畅。
这个地方偏僻,警察过来最快也要七分钟,她死死的盯着时间,期盼时间快点过去。
消失的脚步声又出现了,他停在巷子口,轻笑了一声。
嗓子就像被利物划过一般尖锐刺耳,笑声充满了恶意,他仿佛是在对多年未见老友打招呼一般:“你好呀,那个畜牲的狗崽种。”
他笑了声:“你这隐藏的本事可真是随了你爸,让我好找。”
程善瞳孔微缩,有些不可置信,记忆深处的那个面孔重新浮现在她的眼前,随之是一阵强烈的难过与痛恨。
那人缓缓地靠近程善的藏身处,一步两步,如同死神的镰刀随时落下。
程善捏紧手机,然而手机就在前不久因没电关机了,她彻底孤立无援。
他离程善很近了,他伸出手想要一把掐住面前少女脆弱的脖颈,脸上带着大仇得报的扭曲笑容,充满了恶意与快意。
突然,程善飞速的抓住他的手臂,快速的站起,另一只手的手肘用力的朝那人的下颚处袭去,得到短暂的喘息后,顺手掏出一个板砖往他的头上早早的拍去。
这是程善头一回这么感谢年幼时被送去学散打,哪怕浑身青紫都没有放弃的自己,以至于遇到危险时不会那么快沦为待宰的羊羔。
那人的额头成功被砸破了,殷红的鲜血顺着脸庞流了下来,他反而阴沉的笑了笑,整个人病态又疯魔。
那人堵住出口再度伸手朝着程善去,但被程善避过去了,但两人的力量实在悬殊。
她体力有些不支,而那人也发觉了这一点,露出一个怀念的笑容:“你知道吗?当年你爸的眼睛就是这么被我一刀捅瞎的,那血流的可多了。”
说罢,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折叠刀,笑得残忍:“他害我沦为过街老鼠,瘸了一条腿,用他的宝贝女儿一条命来换,多公平啊——你说是不是?”
程善浑身的血液都要僵住了,她的内心有害怕,但更多的居然是恨意,她痛恨着因为有这些人的存在让自己失去了父亲,更让无数家庭陷入了痛苦。
眼前一道残光划过,那把刀直直的向她刺过来。
就在她以为这下真的躲不过去之后,一只修长的手牢牢的握住刀尖,鲜红的血一滴滴的滑落。
程善错愕的看着来人,失声道:“许亭松!”
话音刚落,一阵警笛声传来,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最先赶来的一位警官按倒在地了。
那位警官正是父亲昔日的同事于政于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