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斜了宋归年一眼,“与你之前一个样子。”
宋归年觉得好笑,“来通传的人,之前是摄政王的心腹。让他们面无表情,也是之前摄政王的要求。”
司寒抓住重点,“以前?”
宋归年轻笑一声,“现在是我的人。”
……
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很自豪。
前头有随侍带路,司寒却发现这并不是往若微姨娘院子里去的路,反而是往摄政王院子里去。
心下有些拿不定主意。
难不成事发的时候,若微姨娘正与摄政王在一起。
若果真如此,也算是省了自己一番事。
踏进院子,周围肃穆的气氛,让司寒恍惚之间似乎回到了之前摄政王还独揽大权的时候。
来来往往的侍从全都低垂着头,一副大气都不敢喘的样子。
“砰!”
似乎是什么东西砸在地板上的声音。摄政王的嘶吼隔着门都听得一清二楚。
“你说什么!若微她不过是吃了你给的丹药,便小产了,你说这事与你无关!”
丹药?
也不知道该说这大师是聪明还是傻,之前看着这大师挺有谋算的。怎么不明白这入口的东西,哪能随便给人吃。
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就是浑身上下都长满嘴也是说不清的。
不过这倒是无意之中帮了她的大忙,原先只是打算编一些事情,现在看来,也算的上是铁证如山了。
司寒推门进去的时候,目光扫过整个屋子。
里头一片狼藉的情状让她心下一惊。
到处都是破碎的瓷片,若微被摄政王搂在怀里,面色苍白如纸,瞧着是晕过去了。
屋内站着一个男人,身量很高,背对着她。司寒眉心微动,这人的背影,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的感觉。
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一时之间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民女见过王爷。”司寒规矩行礼。
那人听见身后的声音,转过身来。
司寒抬头的时候与他对视。
不,不是和他对视,是和他脸上的面具对视。
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她是来骗人的所以用面纱覆面,你一个在王府多年的道士为什么也要戴着面具。
神神秘秘难道你和我其实是同行?
不对啊。
司寒转念一想,鬼神之说本就是编出来蛊惑人心的。所以说他是来行骗的,似乎也没什么不妥……
“这便是王爷找的那个巫医?”
这人的声音听着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就好像是有人用指甲在刮擦木板一样。
难受得让司寒只得将自己的指甲狠狠掐进皮肉里。
“本王让你说话了吗!”
“咳咳咳……咳咳……”
显然是气急了。
摄政王那张脸涨得通红,一双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手边摸索着什么东西。
再看看砸在大师脚边一块一块的碎片残骸。
啧啧啧。
估计是在找能砸过来的东西。
宋归年趁着摄政王没精力注意这边,悄悄将司寒往自己这边拉了一下。司寒顺从地往那边挪两步。
还是离那个大师远点吧,万一被暴跳如雷的摄政王误伤,那可就不好了。
“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巫医开的药方,就算是让她怀上了孩子,也终究留不住,我的丹药决计没有任何问题。”大师仿佛看不见摄政王如何暴怒一样。
也丝毫不顾及他口中那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巫医”就与他站在同一个屋子里。
一点面子都不留啊。
司寒暗暗在心里腹诽:你又能高明到哪里去,连若微姨娘其实是装的都没看出来。
可见其实没什么本事,也难为你能骗了摄政王这么多年。
都是行骗,谁胸有成竹,谁说的话,听起来就像是真的。
司寒自然不可能任由这大师“胡乱污蔑”。
上前两步道:“王爷,不知可否让我看看若微姨娘。也好辨明若微姨娘小产的原因。”
摄政王虽说对她也不怎么喜欢,但若微此时是摄政王的心头肉。
况且和现在死撑着不承认的大师相比,低眉顺眼的司寒显然看着要顺心些许。
“还不过来看!” 虽说还是不客气的命令,但是比起之前对那大师说的话,还是要缓和许多。
司寒也不在意,上前假模假样地看了一番。
甚至闭上眼嘴里念起了咒。
“嗤。”
在一片寂静的屋内,大师发出的那一声嗤笑极为刺耳。
摄政王的脸色愈发阴沉,青筋暴起。盯着大师的眼神尤为凶狠。几乎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司寒缓缓睁开眼,“王爷不必太过焦心,若微姨娘,还是可以怀上子嗣的。”
“当真?!”
这句话给了摄政王希望,之前那怒气冲冲的神情还未能收回来。此时染上了些许喜色,瞧着面目都有些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