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柳定定地望着他,迈步走向瘫倒在地上的比水流。
“小流——”
磐舟天鸡惊呼一声。
“你的对手是我。”
周防尊带着火焰的拳头袭来,对方艰难地躲避。
宗像礼司横刀阻拦着对方的去路,“你的对手是我们。”
“失礼了,贸然夺走您的性命。”比水流仰头看着他身前面无表情的藤原柳。“恕在下多嘴,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毕竟这是计划之外的差错。”
他嘴角带着明显的笑意,“本应该死亡的十束多多良只是受伤,您替他赴死难道不后悔吗?”
“别想激怒我,我可不会在他们面前吃人的。”藤原柳俯身看着他冷冰冰地开口。
“凤圣悟,难道你意识不到吗?你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在为亡者建造乐园。”宗像礼司低声说道。
“这种事情我也明白啊!”磐舟天鸡愤怒地扣下扳机。
“为什么吠舞罗的藤原可以,我的流不可以——”
“你不是看到了吗?”
藤原柳略略转头看向他,即将耗尽的灵魂维持不住生前的假象,露出半张挂着粘腻腐烂碎肉的颅骨。
“我真切的死过一次……”
“在我死后即将崩溃的时候,我小小的救世主来到了我的身边。”藤原柳垂眸俯视着比水流,她沙哑的声音响起。
“它拯救了我。”
她漆黑的刻满死亡的双眸凝望着他,冰冷的手掌触碰对方空洞的胸腔。
那里缺失了一个至死才能停歇的器官。
“我要你活着接受惩罚。”
纯金的灵力凝结,一颗跃动鲜活的心脏落下。
咚——咚——
陌生的心跳声在比水流的胸膛里响起,一颗心脏诞生!
“啊……这就是来自您的惩罚吗?”他笑着望着藤原。
“真是仁慈啊……”
藤原柳冷眼看着他,她十八年的艰辛隐忍都因为这个人付之一炬。
“这是和纸切。”
她从怀中抽出白鞘的短刀,明晃晃地刀锋刺着所有人的眼睛。
藤原柳突然暴起握紧手中的短刀刺进他的胸膛,和纸切尖锐的刀锋贯穿了比水流新生不久的心脏,短刀随着她转动地手腕更深地刺进心房。
望着对方错愕的眼眸她开口:“我才不是以德报怨的蠢人。”
王的剑锋落在了存在长达一个世纪的石板上。
冰冷的雪花穿过被烧出一个大洞的天花板落在她脸颊上。细雪被御柱塔内袭来的热浪融化,顺着面容柔软的弧度落下。
比水流近乎失语地望着她,“你……”
对方拔出短刀鲜血喷涌而出,溅到了她的左脸。
藤原柳缓缓抬起手,在瓷器一般纯白无暇的脸上画出一道可怖的猩红血痕。
粘腻的血被她抹上大半张脸,指腹捻着那滴血画到唇角。
她轻轻地含住染血的指尖,她的泪干净剔透的从脸颊上滚下,不带一点儿尘埃。
“如果不是你算计了十束……我不会因此死去。更不会因为想要如何解决尊的掉剑,向时政交易获得了如何掌控灵力的方法”
藤原柳哑着嗓子开口说道。
“哈——因缘际会,如此奇妙。”
比水流看着心脏不断向外泵出鲜血,恣意地笑着。
“如果再来一次我仍会设计袭击十束,不过我会留下你的性命……”
他没来得及说下去,下一刻小夜左文字贯穿了他的胸膛,刺进了新生的心脏。
藤原柳紧握住小夜的刀柄,扭动着恨不得将刀柄都贯穿。
鲜血淅淅沥沥打湿了她的脚面,小夜左文字离开了比水流的心脏,灵力再度浮现修复了伤势。
然而又一柄刀贯穿了胸膛。
藤原柳一次又一次地将刀刃刺入拔出修复再刺入。
恨意随着他面孔上的痛楚并未消减反而越演越烈。
和纸切再度出鞘,割开了心口破破烂烂的布料,再度刺入完好无损的心脏。
藤原柳激烈地喘息着,垂眸看着一身白衣已经被染得血红的比水流。
金色的光点已经暗淡,却兢兢业业地修复着伤口。
“为什么不杀了我?”比水流喘息着看着她眼中带着不解。
“我不会杀你,我不会杀任何人。”她冷淡严肃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