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你一碰上那个门,就要醒过来了。
然后又要看着眼前黑漆漆的一片,一直睁眼等到要上朝的时候。
不想醒。
你坐到了偏殿的小榻上。
你先前拆了发冠,垂头时,长发便如瀑披散,把你和周遭的一切分开。
什么也听不见,看不见。
他推门而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
这动静太大,把你惊醒了,你茫然地抬头看他。
他难得的焦急,快步走到了你身旁:“喊了几声都不应,是哪里不适吗?”
“啊。”你愣愣地看着他。
梦还没醒吗?
他是真的吗?
他像是被你吓到了,道:“及春?”
你只觉得脑袋嗡嗡的,伸手拉住了他,试探道:“……先生?”
“在呢,在呢。”他半跪在你身前,也紧紧地握住了你的手,“我马上去让人传太医……”
你的手触到了温热,紧密包裹着你的,温热。你忍不住用另一只手试探地碰了碰他的脸颊,竟也是温热的。
“真的?”你喃喃道,“你好像真的是先生啊。怎么会呢……他不会回来的……”
你从未见过他那样的神情。
倒不是可怕。
但是看起来好像很难过。看得你也跟着难过了起来。
你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落泪了。
但是真的……好难受啊。
为什么。
他把你脸上的泪拭去,握着你的另一只手。
握得太紧了,你觉得有点疼,却不想被放开,只垂眸想着该怎么和他说。
你已经清醒过来了,却好像把他吓得不轻。
你倾身要先扶他起来:“我……”
他却没起身,只是就着半跪在你身前的姿势抱住了你,声音有点哑:“不是梦。我以后都不走了。”
你又要怀疑了。
这真的……
他吻了你。
他勾着你的脖颈往下,吻得很凶很凶,强悍地把你所想的一切都搅乱,逼迫你只能感受他的给予。
他的唇,他的舌,他的热,他的情动……最终变成一个鲜明的存在。
不是他的画像,不是他写的手稿,不是他留的话本。
而是他。
完整的,真实的,温热的,活生生的。
他性子里藏着的凶悍都显了出来,你甚至要被吻得喘不上来气。
他好容易才放开了你,抬手,轻轻揉了揉你发红的眼尾:“不哭了。”
“嗯。”你抚上了他的手,不给走,在他的掌心蹭了蹭,小声道,“我之前真的以为先生不会回来了。”
“怜舟。”他捏了捏你的脸,眉眼弯了弯,“叫我怜舟。”
明明是他半跪,你却觉得像是你跪在他身前,虔诚地渴求他的垂怜。
而他也给了。
甚至给得如此慷慨,还向你笑了笑,像是会纵容你所有的索求。
你仿佛身在云端,周身飘飘然,却恍惚明白,这次真的不是梦了。
“……怜舟。”
“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