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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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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一路进去,冷眼瞧见厅堂高远,院宇深沉,小厮将他引至前厅,请往上座坐了。再过一会,西门庆冠带袍服,满面春风地迎了出来,便唤看茶。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久仰武都头英名,却是一向少会。听说近日县官差阁下往东京金吾卫里去了,办一桩着紧差事。怎的今日下降光临?直令蓬荜生辉。”

武松道:“大官人好灵通消息。我在县衙,你在提刑,两部消息各不相通。怎知我被谁人差往何处办事?”

西门庆一愣,随即堆上笑容,道:“小可便是枉居着金吾卫提刑处一官半职。岂有不听说部里消息的道理?”侧身让使女上茶,打岔了过去。问道:“不敢动问武都头几时回来?”

武松道:“便是半道上不合得了家兄噩耗,匆促赶回。”

西门庆肃容道:“小可亦听说了。都头节哀顺变。”

武松道:“左邻右舍俱说了,哥哥下葬,大官人多有出力尽心处。今日便是登门致谢,顺带偿债。”

西门庆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但凡有在下能略效绵薄之力处,都头只管吩咐。”武松道:“便是有一事请教。”西门庆道:“敢不尽告?”武松道:“大官人可知我嫂嫂下落?”

西门庆一呆,随即哈哈地笑了起来,道:“武都头想是说笑。我怎知尊嫂下落?”

武松道:“真个不知么?”西门庆道:“嫂夫人县中向来颇有艳名。小可确是听见过风言风语,‘再嫁由身’,有人说是改嫁,有人说是随外乡人去了。”

武松道:“官人说话,要有凭据。”

西门庆道:“都头这般说,那便是信不过在下了。”

武松两手按了膝头,不答一语。西门庆见状哈哈一笑,道:“小人虽然也有个风流的名声,惯爱行走三街两巷,流连花丛,却从来不肯坏人家室,淫人妻女。难道县中凡有少妇外嫁私奔,都要算到小可的头上?不怕都头笑话,俺房中却也搁着几名妻妾,不消外求,虽然谈不上国色天香,却也人人俱有头脑。”

说着将手一挥,吩咐道:“敞开前后房门。告诉几房娘子,不用回避。武都头不是外人。”

转头向武松道:“都头尽管搜便是。”这话说出来,隐隐听见环佩丁冬,屏风底下露出一角裙裾绣鞋,脚步声急促,匆匆向后避去。

武松道:“武松怎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个站起身来,唱个喏道:“不劳远送!”

西门庆也随之立起身来,道:“都头不坐坐再去?”

武松不应。转身要走,忽的向西门庆脸上瞟了一眼,冷不丁问了一句,道:“府上养得有猫?”西门庆一呆,道:“什么猫?”武松道:“不服驯养的野猫。”

西门庆抬手往左颊一摸,笑道:“昨日晨起剃须,不合小厮们抓寻不来走熟的刮脸匠人。来的一个手生,刮出了几道血印子。往后再不找他了。”

武松并不答言,一路去了。西门庆端坐堂上,并未亲身送了出去。待得听见关了大门,屏风后头环佩叮当,转出两个美人来,一个脸似银盆,举止端庄,一个五短身材,温柔妩媚。埋怨道:“刚刚劝你拿奴的脂粉,好歹把脸上抓痕遮盖上一遮盖,你偏不听。这下吃他瞧见了去。”

西门庆不奈烦道:“他去了你又来说这些。男子汉大丈夫,谁耐烦搽你们那胭脂水粉,怪剌剌的!瞧见了便瞧见了,怕他看见怎的?”

转头见得有李瓶儿在,却又换了笑脸,道:“五姐,你叫他们拿药来我擦。”瓶儿自去了。西门庆拿手摸了脸上抓痕,便转头向了月娘抱怨,道:“谁承想这个女人会咬人的?跟老虎一样!”

月娘便骂:“便是个雌老虎,还不是你自己勾进门来的!三只脚的蟾蜍寻不出来,两只脚的老婆还不好找?你费尽心思,谋了她来怎的!如今不荤不素的摆在那里,进又进不来,出又出不去,还吃她小叔找上门来。你图落什么!”

西门庆道:“区区一个都头,我怕他怎的?本已打点好了,要叫他踏进了京中便返回不了。谁想鬼使神差,叫这厮死了哥哥?”

月娘摇头道:“你便不该要她,中秋节下的,弄出来这样一桩人命官司。她老公如今死了,小叔又走了回来。虽说幼嫁从亲,再嫁由身,她小叔也未必肯管她,但你害了他的兄长,这桩仇恨,他岂肯轻轻放过了你?便是同这杀人不眨眼的汉子结下了海似的深仇。”

西门庆道:“我何时起心要谋害她汉子?不值当为了这事。便是瞧他本分可怜,特为备下一笔银钱,只待打发了他去,息事宁人,叵耐这汉子不知福,自家走来门口吵嚷。我只叫小厮们轻轻的拍打他两下,吓唬走了了账。谁知回去一命呜呼?也是晦气。”

月娘道:“呸!不知轻重的。她家除了一个小叔就没别人了么?万一受了哪个不良人撺掇,吃他家一张状子递了上去,说你霸拦良人妇女,你为官为宦的,传出去好听?”

西门庆道:“各处我自知打点。谁动得了我?妇道人家,休要大惊小怪。”

月娘啐了一口,道:“你这个堕业的众生,到明日不知作多少罪业。便为了李大姐肚里这个孩儿,积积德便恁的!”

西门庆笑道:“你的醋话儿又来了。不打紧,各处的德我便不忘在积,已给永福寺写下一千五百两香火钱了,赎回这一桩勾当,想必绰绰有余。你不知道,便是值得我这一番艰辛。”

月娘便骂:“好没羞耻。□□不知怎生把你的心窝盘住了!你在外头却不晓得,这两天搅得屋里四处起火。李娇儿吃她几句话挑拨得急了,跑来寻我闹嚷。前儿个你道四房的为何挑唆小厮,去告诉她说死了丈夫?便是这□□同她不合拌起嘴来,骂说她没本事,汉子不往她房里去,结下了深仇。我听着不好,走去劝了两句,连我也骂哩!跳起来骂,打滚撞头,皇帝上位的叫,若不是众人拉劝着,只是没打在我脸上罢了。这时便这样,真进了门那还了得?她自己也说了,放她回去时,便不生事,只当给狗咬了一口。你还不趁早撵了她离门离户怎的?”

西门庆道:“她恨我,故而如此。这不打紧,□□既爱咬群儿,往后取了回来,还教她独个儿住着后花园三间房子,不在你跟前,清静。”

月娘道:“我的哥哥!你既知她恨你,难道还窝盘得回转她的一颗心?”

西门庆道:“你不懂。不怕她恨我,只怕她不拿正眼看我。这才扳转不回。”

李瓶儿这时捧了药走回,道:“罢,罢,大姐姐,少说两句罢。前日里磕了一下儿头,给咱家这位慌得什么似的,低声下气,赔好儿妆矮子,还巴巴的叫孟三儿同我去守了她,一边一个,忠臣良相也似,劝她回转。我跟孟三儿两个,岂有个不好性儿的?就连孟三儿也吃她说得恼了,一声儿不言语,撇下我两个往前头去了。”

听得西门庆笑了起来,道:“孟三儿也吃她骂跑了?她这个嘴头子,当真淮洪一般。骂你不曾?”

李瓶儿道:“我的哥哥,你干的不是人事。她被你这般拘着,又死了丈夫,倘若骂两句心里痛快些儿时,倒也罢了。只是哪个劝得动她!千也说一夜夫妻百夜恩,万也说相随百步,也有个徘徊意。这等贞节的妇人,却拿甚么拴得住她的心?”

西门庆仰了脸令她上药,笑道:“你休听她胡说。她早有贞节之心时,也走不到今天这一步了。”

月娘道:“岂不闻母狗不掉尾,公狗不上身。大凡还是女人心邪,若是那正气的,谁敢犯他!”

转头责备西门庆道:“我的哥哥,刚刚你莫不是失心疯了,竟然敢邀那汉子下手搜屋?他是个狠人。万一真个搜了,却作怎生理会?现搁着一个大活人在后花园三间屋子里,难道教我给她埋了起来?”

西门庆便哈哈的笑了起来。李瓶儿道:“大姐姐有所不知。今天一早,他爹已吩咐小厮,将她送到奴旧日夫家的房屋去了。县里人都只晓得那边房屋是花家旧居,谁也不曾听说是咱爹买下来了,角门一关,外头看着便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两家人。他如何搜得出来?”

月娘道:“恁的,倒也罢了。只是我刚刚听你二人在外头一递一句说话儿,却是心惊胆战。这汉子看着粗卤,为人却是恁的精细!不好应付。”

西门庆道:“谁怕他?如今京里那封告身下来,升了副提刑,我便同夏提刑平起平坐,我的上头便是朱勔。你道武松扳得动我?”

月娘道:“俺们正话儿劝着,听不听是你的事。如今她一个大活人在这里,小叔又寻仇心切,你便姑且冷落她一段时日,莫要过去走动,否则平白招人眼目,容易惹出是非来。待得事情过去,这汉子寻仇心思淡了,你再去走动。反正人已是你的了。早晚都是你的,也不急于这一时。”

西门庆沉吟片刻,道:“你这话倒比平日中听些。”

教平安儿来,吩咐:“花家那边,替我看紧着一些儿。房里安排两个媳妇子守着,莫教她上吊寻死,前后放几个人把守。走漏了消息,拿你是问!”摸一摸脸上伤口,起身整束衣冠,自向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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