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见过付金,景初就一直有意无意在付金面前晃悠,等付金受不了想要开口时景初却不咸不淡地看他一眼,然后离开。
两人目光交汇时,景初那目空一切的样子让付金没忍住把手攥成了拳,指节被捏得咯咯作响。
身份的悬殊让付金对景初的嫉妒愈发强烈,明明之前的景初就是个任他欺负的软包子,才几年过去,他就能成为靳望洲的助理,说没有攀关系,谁会信,他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如果没有靳望洲,景初什么都不是。
景初无所谓别人怎么说,既然已经确认了靳望洲的态度,他便不再为此焦虑,该干什么干什么,谁一旦用那种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他时,他便什么也不说,直视过去,心虚的人自然会避开目光交汇。
说起来景初都觉得自己这些年跟梁时青学会了太多,最重要的一点是梁时青教会了他有脾气要发泄出来,谁让你不好过你也反击回去,不要一个人默默忍受,把烦恼吞咽下去,这样对自己毫无益处。
景初深吸一口气,下班后李姐把他拉到一边。
那次李姐说完,景初就请她吃了顿饭。
景初在她心目中一直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当然,有关靳望洲的事除外。
根据多年经验,她一眼就能看出来景初和靳望洲绝对不止是上下级关系,她倒是有点想打听,可景初对此守口如瓶,绝不多言半句。
景初手搭在方向盘上,兜里的烟早就扔了,他没事就靠在那里把玩着打火机。
他的头发长得很快,偏偏还不喜欢剪短,现在堪堪盖住眼睛。
靳望洲上车的时候就看到景初扒拉了两下头发,手指插进发间,把前面挡住视线的黑发弄到后面,看着有点凌乱。
靳望洲没忍住上手给景初弄了弄,最后满意的说:“好啦。”
景初点点头。靳望洲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拿出来看了眼,是靳观澈。
景初只管开车,没在意他们说什么。
靳望洲挂断电话后愁眉苦脸,景初侧头看去,平时嬉皮笑脸的人此刻闷闷不乐,表情跟他之前养的那只农村土狗一样,自带一种忧郁气质,皱着的眉头写满了愁苦。
景初实在好奇什么话能让靳望洲这样,便问他:“怎么了?”
靳望洲挂断电话,说:“靳观澈说明天有个聚会,他有事去不了,让我去。”
自从住进来后,景初发现靳望洲的生活是真单调,平时除了和李言安他们小聚之外几乎没别的。
靳望洲叹息一声,随后烦躁表情一扫而空,没等景初劝,他就道:“既然这样,那为了奖励自己勇敢迈出这步,咱们晚上这顿出去吃吧。”
景初霎时目瞪口呆,对靳望洲的转变持怀疑态度。
靳望洲也看出了景初的想法,他笑着摊手说:“有些事既然不能拒绝,那就坦然接受好了,纠结来纠结去不也还是避不开。”
虽然早就知道靳望洲豁达开朗,可听到这番话景初还是不由得一惊,过了几秒钟才喃喃道:“那倒也是。”
靳望洲问景初想不想去,就是一些长辈朋友,说几句话就行。
景初点头说行。
第二天景初和靳望洲都穿的比往常隆重一些,连头发都精心打理过。
和靳望洲想象中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寒暄过后基本就是闲聊两句。
其实这也和靳望洲的身份有关,现在靳家是他哥靳观澈说了算,靳观澈才是家里的顶梁柱,靳望洲顶多有点发言权。
再者,靳望洲一直很少抛头露面,对任何东西都不是特别挑剔,因此很少进出高档场所。
靳望洲不知道哪来的束缚感,一旦和他们那些人在一起就会感到特别压抑,所以每次靳观澈和靳望洲吃饭都会遵循靳望洲的意见,靳望洲说路边摊他也不会介意。
来之前靳望洲就因为头疼吃了药,一直是景初给他挡酒。
一杯杯酒下肚,加上景初没怎么吃东西,胃部灼烧感愈发强烈,连带着体温都升上来了。
出门时,一股凉风袭来,景初居然还觉得惬意,站在车门旁吹了一会儿,总算缓解了那股让人窒息的闷热。
靳望洲担心景初感冒,让景初上车,景初说再缓一会儿,说着就打开车门把靳望洲塞进去,他可没忘靳望洲前几天感冒刚好的事情。
有景初在旁边,靳望洲不敢贸然开车门,只好降下车窗,说:“散的差不多了吧,快上车。”
景初嘿嘿笑了两声,突然用那双眼睛望向靳望洲,他感觉眼前事物都在乱晃,有点头重脚轻,眼皮都快撑不住,即将要上下一合睡过去。
靳望洲怕景初站不稳倒在地上,伸手扶住景初的胳膊,景初顺势往靳望洲这边靠了靠,还笑着问:“你缺不缺男朋友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