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在艾尔森小镇的街道上，黑猫跟在他身边。

黑猫似乎比他还警惕，一直留意着四周，瞪圆了眼睛。

贺琏心道，这猫真是没白带来，果真有用。

他这次出来，不光是为了找帕悯，而是找瑞尔。

他只是在支线中的身份为乞丐，而瑞尔却是真的乞丐，瑞尔在副本中认识的人是一定会比他多些的，如果他认识的人中有人是神的信徒，那么获取关于神的信息就会更容易些。

毕竟，古德斯亲口说过。信徒们知道关于神的信息，但不会信。

不管信不信，知道了就有用。

小镇上。

贺琏果真在乞丐堆里找到了瑞尔。彼时的瑞尔还是一身脏污，在看见了贺琏身上整洁的衣裳后，眼中划过本分羡慕。

瑞尔笑着朝他招手，春风和煦，拂过他的碎发，眼角眉梢间，也添上了几分温柔。

不知为何，看见了他，贺琏心里莫名还是有些温暖，快步走上去。

瑞尔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道：“洛维，这几天没见，倒是神气了不少。”

贺琏也微微一笑，道：“我哪里算得上神奇啊？也就是跟着教皇沾了沾富贵气。”

瑞尔笑道：“你倒是客气。今天怎么想起来找我啦？有事？”

贺琏倒也不含糊，直接说明了来意。

瑞尔思索片刻，道：“那倒是有位认识的，不过他常年在教堂里待着，偶尔出来我也没法告知你。不如这样，下次教皇大人去礼拜的时候，你看看能不能跟在后面，等在外头也好，没准儿能见他一面。”

贺琏想了想，觉得这想法倒是可行，于是道：“好啊，多谢。”

二人客套了几句，贺琏便要走。

偶尔有人来找瑞尔，对于他来说自然珍视有加。瑞尔拉住他的衣袖，看上去略有些局促，道：“那个……洛维，要不然……再陪我待会儿吧，很久没有人主动来找我说话了。”

贺琏回头。

许是对上了他的视线，瑞尔突然发觉自己拉着他衣袖的动作有些冒犯，连忙收回了手，有些尴尬地笑笑，没接着说话。

贺琏莞尔道：“我倒是乐得跟你谈天说地，但现在还有件事需要我去做。不过，如果你有时间，也可以跟我一起去。”

瑞尔眼中似乎闪过了一丝光亮，映入他暗淡如渊海的眸子里，添了些许色彩。

瑞尔连连点头，道：“我当然有时间！什么时候都行！如果有需要打下手的，我随时待命！”

贺琏颔首谢过，道：“不需要你做什么，只是还有个问题要问问。”

瑞尔道：“你放心，我知无不答！”

贺琏也就不跟他客气了，直接道：“我与帕悯从前不太熟悉，她一早就出了教皇的庄园，现在也不知是去了哪里，我出来找找，也跟没有苍蝇似的。”

瑞尔想了想，道：“镇上找过了吗？”

贺琏道：“一路走来，人影都没有。”

瑞尔拂去身上的尘土，往贺琏的来时路走去，道：“那就是去郊外了。”

贺琏有些诧异，跟在瑞尔身后，道：“郊外？郊外有什么？”

瑞尔走在前头，道：“别的没有，倒是有处林子。风景不错，也有野物。之前我跟她去林子采过野果，有些带着猎枪的勋贵子弟闲来无事也会去狩猎。”

贺琏“啊”了一声，没再说话，只跟着他走了。

如同瑞尔所说，郊外风景不错，小桥流水，莺歌燕语。

微风吹过森林古书上的嫩叶，叶片飘摇，发出响声，也引人感知到了风的存在。

贺琏对路的长短没有概念，但也觉得似乎是走了很长一段路，走了许久，才进了林子。

古树的树根裸.露.在.外，树根旁的青草抽出了新芽，草芽还没长多高多大，就有几只野兔蹦蹦跳跳地边嗅边跑来，一口吃了新芽，咀嚼着。

瑞尔和贺琏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

瑞尔不由得感慨道：“这肥兔子，一看就好吃。”

贺琏缓缓转过头：“……？”

但还没等兔子将草芽咽下去，只听箭矢穿过空气的一声响，那支箭稳稳射中了野兔的脖颈。

野兔的脖颈涌出鲜血，染红了皮毛。与之同行的几只野兔朝箭来之处看去。只一眼，四散而逃。

只见不远处，帕悯正走过来，她一脸惊喜，道：“洛维？你不是在父亲的洋房里看书吗？怎么有功夫来林子里？”

这还没过几天，古德斯对帕悯的疼爱被她自己看在眼里，也改了口。

贺琏微微一笑，道：“教皇让我来找你。”

帕悯跑来，一脸喜悦。

贺琏却移开视线，看向她身后之人，笑容一滞。

这人看着熟悉，似乎……是在哪儿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