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锐雅想了想，道：“听他提起过他的那位朋友，好像是西边那座教堂里，那儿具体叫什么我也不知道。”

贺琏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辛锐雅道：“你要去教堂？”

贺琏再次点头，道：“去问点问题。”

辛锐雅蹙眉，道：“你和帕悯不是住在古德斯那里吗？有什么问题是古德斯解答不了的？”

贺琏道：“他或许能解答，但是也不乐意。关于神的东西，他当然不好开口。”

辛锐雅也不再多问，只道：“算了，你要去我也拦不住。只是我可要提醒你，教堂不是个好地方，只有礼拜的时候才会有些生气，至于别的时候，教堂里可不一定什么样。”

贺琏道：“什么意思？教堂不应该是神圣之地吗？怎么会不是好地方？还是说，出过什么事？”

辛锐雅叹道：“据民间传说，两个教堂到了晚上就会交换，因此，很多礼拜的人一到了晚上都会走错地方，因此丧命。”

贺琏又有些疑惑，道：“不管哪一所教堂，供奉的不都是神吗？”

辛锐雅摇头，道：“不是。西边那所教堂供奉的确实是神没错，但北边那所供奉的是‘拟神’，这东西可不吉利。”

辛锐雅似乎猜到了贺琏接下来会问什么，直接继续说了下去：“拟神可不是神，那是神的孪生兄弟。神为正，手足便为负。拟神怨气累计，小镇上屡屡出事，最终就在北边建了一座教堂以示慰藉。但是每到夜晚，两所教堂就会变换位置，北边的去了西边，西边的去了北边，只要有人夜晚去了拟神的教堂，骨肉就会被融化，直到全身精气被拟神吸去。”

贺琏道：“每晚都会换？”

辛锐雅也不太清楚，只道：“我听过的几次都发生在晚上，但具体是不是每晚，我还真不知道。”

贺琏又问道：“如果我要去找那人，必须白天去？”

辛锐雅道：“如果想活命，最好还是白天去，稳妥些。除非你能分辨真假教堂，否则还是不要晚上去。”

贺琏道：“那你知道怎么区分吗？”

辛锐雅摇头，道：“我又不是神的信徒，当然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有关身家性命的，你还是去问问古德斯吧，他不可能不告诉你。”

贺琏微笑道：“谢谢。”

辛锐雅也回以微笑，很是礼貌地道：“你是帕悯的朋友，我多跟你说些也是应该的。”

话落，辛锐雅起身，口中叼着一根草，悠哉地往山下走。

贺琏跟上去，道：“关于这个拟神，还有些别的传说之类的吗？万一要是我遇见了，也好应对。”

辛锐雅一直往前走着，甚至没转头看他，只淡淡道：“我只知道他很难缠，一旦被盯上，很少有脱身的机会。至于其他的，关于这位拟神的传说多了去了，你自己去问就能问出。我这几年没怎么下过山，当然知道的不多。”

贺琏还没开口，便见走在前面的辛锐雅突然顿住脚步，侧头道：“你要去找拟神？”

贺琏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发，道：“如果不是必要，我当然也不想去。”

他本来还想找补几句，却又听见辛锐雅开了口，这次，话中似乎冷了几分：“我才不在乎你怎么作死，但是，不管你要干什么，都别带上帕悯。她可要长命百岁。”

贺琏将要说出的话梗在喉间，最终还是咽下，没再开口。

往回走的路上，贺琏跟在辛锐雅身后半步。

突然，听见辛锐雅道：“古德斯对帕悯好吗？”

贺琏想了想，最近他一直在看典籍，还没关注古德斯和帕悯，不过细想想，帕悯的气色比起刚到庄园时似乎好了不少，想来对她还不错。

这般想着，也就这般说了出来。

辛锐雅哼了一声，道：“那还差不多。看来古德斯也是稳重了些许。”

贺琏有些诧异，道：“你认识古德斯？”

辛锐雅道：“谈不上认识，他夫人去世前的那段日子需要鹿血养身子，我去帮他做过事，赚了点小钱。一来二去还算熟悉。”

说说笑笑间，二人已经到了山脚下。

街道上，贺琏一眼便看见了拿着糖果要递给帕悯的瑞尔。

瑞尔笑着，穿过街道，手里举着一盒糖果，估计是他用一直乞讨来的钱买的，糖果包装盒很是精致，看着可不便宜。

帕悯站在路的另一头，黑猫站在她旁边，一同看着跑来的瑞尔。

辛锐雅笑道：“瑞尔人也不错，就是可怜了他，小小年纪就要出来乞讨。”

正是这话出口的一瞬间，人群中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人们四下散开。

瑞尔抬起头，朝人们张望的地方望了一眼。

还不等他说出一句话，一支箭，直朝着他的脖颈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