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瑞文一晚上根本没睡多久,给颜洛君准备宵夜这么一折腾完,几乎已经快到一点。
早上八点前就得到医院,她摁掉七点的闹钟,掀被子下床时放轻了动作,不确定颜洛君有没有被吵醒。
但颜洛君只是在被子里动了动,抓着被子的边缘往上拽,蒙住了眼睛。
傅瑞文一只手还撑在床上,被从被子缝隙里伸出的手抓住了。骤然灌进的冷空气让颜洛君打了个哆嗦,她还半梦半醒的:“还早……”
傅瑞文拉过被子将她的手也盖回去:“不早了,我去上班。”
颜洛君又嘟囔两句,傅瑞文没听清,大概只是睡梦中的呓语吧。她洗漱收拾好自己,早餐没在家吃,下了地铁在医院楼下买了小笼包和豆浆。
又过了三个小时,颜洛君才醒。她没订闹钟,十点自然醒对她而言已经很早了。
她下床裹着毛绒绒的睡袍走到客厅,喝了杯傅瑞文临走前烧好的热水,又回到了床上。
迷迷糊糊到十一点才彻底清醒,心血来潮问傅瑞文午饭有着落没。
大部分时候是没有的,不忙的时候在医院食堂解决,忙起来错过饭点只能点外卖,外卖到了还不一定有时间吃。颜洛君闲得没事在家做了午餐送过去,开着她好几天没开的车,在医院附近的车流里堵到差点怀疑人生。
她已经不记得上一次到傅瑞文工作的医院是什么时候,对着楼层和科室研究半天才找到位置。傅瑞文这会儿刚好歇口气,让她把保温盒放桌上就行。
她戴着口罩,几乎只露出一双眼睛,说完又有患者家属敲门,说是吊水结束了请她去看看。
“那,我先走了?”颜洛君问她,但没有得到回答。
“你先走吧姐姐,”值班室里一个年轻的实习生探出头来,“傅姐很忙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腾出空来。”
颜洛君于是又开着车在医院附近堵了十多分钟,再开车回去了。回去的路不太顺,连过好几个路口都是红灯,她开始思考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心血来潮想要送饭——这到底满足了谁的情绪价值和生理需求?
傅瑞文偷得点空闲坐下来吃饭时,已经接近下午两点。保温饭盒里的饭菜还热着,但诸如炒青菜一类已经被水汽蒸腾得不成样子了。她尝了口从外表看不出原材料的汤,心中了然,大抵是颜洛君喜欢的奶油蘑菇汤。
“哇,好香,”实习生循着味道凑过来,“傅姐,这蛋挞是自己家里烤的吗?”
傅瑞文刚把餐盒开到第二层,最顶层的青菜挪开,第二层令人意想不到的放了两块蛋挞。
这也是颜洛君爱吃的,傅瑞文更偏爱中餐。好在她又往下开了一层,看见了普通的青椒肉丝和白米饭,渡劫成功似的松了口气。
“你想吃吗?”她将蛋挞分出去了,奶油蘑菇汤有些奇怪,但还是喝完了。
“傅姐,”实习生吃着蛋挞问她,“可以请教下蛋挞液的配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