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柠是吗?”蓟之道,“我有听见三楼绘画室有响动。”
藉聊尘:“好,多谢三好市民蓟老师勇敢提供情报。”
藉聊尘和梁雀安对视一眼,准备出去上三楼。
走了几步,两人回头,蓟之跟在他们身后。
梁雀安:“那个老师,接下来会很危险,可以不用跟着我们。”
蓟之笑笑,道:“正是危险,身为人民教师,更要担起保护学生安全的职责。”
藉聊尘没说话,他不知道蓟之话里的学生是单指他一个人还是宣柠他们。
“好吧。”梁雀安任由这个NPC跟随。
三楼,画室门口。
三人站在门外,梁雀安撸起袖子,作势要直接闯入,藉聊尘聆听了一会儿里面的动静。
藉聊尘道:“有点……不对劲,什么声音都没有。”
他转过头望向蓟之,蓟之道:“我没骗你。亲眼所见。”
藉聊尘放下心来,按下门把手。
画室没开灯,正对着门有五扇窗,借透过玻璃的月光,勉强看清画布前有一个人。
那个人静静地坐着,如果没有绑住手脚,用胶带贴住嘴唇的话,很像正在思考下一幅大作要画什么的画家。
藉聊尘给宣柠解开手腕的绳子。
宣柠像是见有人来,忽然挣扎起来,道:“藉聊尘快点,韦三绝把她们带到体育馆了。”
“不急。”藉聊尘不紧不慢地答。
“从小到大现在最急,那可是一条人命啊!先别管我了。”
藉聊尘解绳子的手顿了一下,抬头道:“可,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人命啊,藉聊尘,你不在乎吗?”
藉聊尘眼皮一抬,解完后面来解前面,盯着宣柠看了半天,也没言语。
赤裸裸的视线把她盯得浑身发毛,道:“藉聊尘,你怎么了?我们不用去找那几个人吗?”
前后绳子都解完,宣柠站起来活动几下。
“不用找了,”藉聊尘与她四目相对,道,“你不就在这吗?”
“啊?你……你说什么啊?”
“宣柠确实只会在紧急情况叫我大名,但那仅限于自己忍不住想要骂人的时候。对于其他人命运如何,从来不会强迫我去接受。”
对于宣柠给他的称呼,过于羞耻,宣柠保证过,在有外人的情况下不会这样喊他。
故很少有人知道宣柠是怎样叫他名字的。
倒是成了宣柠本人防伪标志。
宣柠此人,个人特色太多太浓,反而其他人想要模仿,却不知从何模仿起,只会变成蹩脚东施。
“周佳,说实话,你演戏的能力很差。”藉聊尘毫无预兆地点出一个陌生的名字。
梁雀安挠头道:“虽然我知道她不是宣柠,但是周佳是谁?”
周佳,在宿管室笔记本里诉说心事的学生之一。
按照藉聊尘看到的内容,这五个人里,三女两男。
两个男生被他埋了,剩下三名女生。
在剩下三名女生里,周佳所烦恼的,经常倾诉的事情是自己热爱表演。但家庭、校园、朋友没有一个愿意支持她,甚至每天被困在校园里,外面的机遇也看不到自己。
先前唐积说一共有五名尸体,所以他们一直在往这方面思考,思考韦三绝到底是怎么迅速搬走剩下三名尸体的。
就算知道冯河有移动空间,可他也说了,自己一直埋伏在藉聊尘身边。
那韦三绝又是怎么在没有帮手的情况下,独自一人移走五个人?
藉聊尘看向她,现在他明白了。
有帮手,只是他们不知道。
恐怕剩下三名女生都还活着,并且是自愿跟他走的。
他看到大坑,就先入为主,韦三绝等人是来挖坟。
但等他埋尸体时,他发现这个坑压根装不下五具尸体,恰好埋两具。
或许唐积并不是挖坟,而是来单纯挖坑,制造新的穴位,好让后来的藉聊尘真正确信这里埋过五具尸体。
可惜藉聊尘解决的速度太快,来得太早。唐积的假证还没做完就来了。
“你说的对,我演技很拙劣。”周佳摘下□□,“因为我脸上这块红色胎记,没有老师愿意教我演戏。”
展露出原本的脸,左眼部分,起点太阳穴,终点颧骨,用红色颜料晕染了一大片腮红。
周佳手指颤抖地捂住这半张脸,道:“很丑对吧。我知道我天生不适合演戏,可是……还是会忍不住去幻想,去模仿,去沉浸。”
藉聊尘道:“谁说你天生不适合,你这一小段的表演就很不错,有感动到我。”
嘴里说着感动,语气没有丝毫波澜,面上表情还冷冷的,说实话,很难让人相信这居然是夸赞。
梁雀安:“是啊,有梦想就不要放弃,说不定只是没找到适合你的那条道路,演技不好就慢慢提高改善呗。”
“你们……”周佳道。
她话没说完,在她面前的藉聊尘突然蹲了下来。
他捂着腰,紧皱的眉头告诉其他人,他正在强忍某种痛楚。
蓟之在他身边,赶忙扶住他,掀起白衬衫一角,惊的眼睫颤了一下。
“是虫卵增生了。”蓟之下了判断。
梁雀安像是突然想起藉聊尘在宿管室发癔症那刻,道:“怎么会?什么时候,你唯一一次受伤……可是我们不是喷了杀虫剂嘛,还泡了热水。”
在生活中,消灭蛆虫的办法一共有两种,物理和化学。物理用水溺死,化学使用杀虫剂。
他们两种方法都用了,如今来看,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藉聊尘整个左腰布满一个接一个的虫卵,密密麻麻,一大坨附在他身上,也难怪之前感受腰酸了。
他还以为是自己太久没练基本功,又或者体力在埋尸体时消耗大半,导致他肌肉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