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景琉红着脸躲开,“这么开心,你又摊上什么麻烦事了?”
他说话活像一个小大人。
“之前不是盯着几个府,哪些府上有什么动静?”
“动静?那个黄家的暗门今天过来了好几个人,王家一辆大马车走了,似乎说是什么夫人回家,其它好像没有了……李家的那个小孩回家了,今天不应该是他回家的日子……”
李祯回家了?杜海的能力也推不出什么门道来,只能先放一放。
“马车去哪儿了?”这倒是杜海在意的。
“小鱼跟着呢。”
小鱼就是景鲤,因为杜海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他在鱼池里捞鱼然后被人追着跑。
至于为什么都姓景,因为那是杜娘的姓。杜娘常说与人为善自得其乐。
“等他回来送他一双新鞋,不过记得自己磨旧一点,有什么消息就留个暗号给我。”杜海欣慰得点了点头,接着离开。
“没大没小。”只是舟突然在他旁边嘟囔一句。
“嗯?”杜海差点就要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回复他,想起来他的特殊,差点咬了舌头,只是用眼神剜了他一下。
回了宫,回了祝鼎宫,门口的金诺行了行礼,“大人今日回来晚了。”
“哈哈哈,去外面浪了一会儿。”杜海大笑着揽住了金诺的肩膀,“下回咱一起去,可不能冷落你们。走,一起去吃饭。”
金诺在规矩和感情上纠结了一会儿,还是跟着杜海走进了堂里。
若是以前他可从不这番纠结。
“那位也提过……让我们平时也保护着海公子。”快到门口,金诺就开口了。只是他和卫平暂时理不清头绪。
“那是好事啊,不过可要辛苦你们了!”杜海只是喜气洋洋道,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在被监视。反正谁也看不见舟。
越这样,金诺越觉得对不住杜海,只是沉默得点了点头。
用过餐,等只剩下杜海和舟,杜海才想起迟来的回复,笑着看向舟,“景琉就是个小大人,我和他之间也是互利互惠,要什么大小之分。况且……还是你自己提议的。”
“他把你当什么?”
“谁知道呢?救命恩人?兄长?心善的公子?百利而无一害。”杜海觉得一身轻松,他哪里在乎一个十岁的小孩怎么看他,只要好用就成。
“我看不像,像你的狗。”舟揽过了杜海的腰,道。
“怎么?你也要当我的狗,我的神?”杜海回身,朝着舟歪了歪脑袋,笑靥如花,稍微凑近了些。
“狗比我好用。”舟躲远了些。
“你在妄自菲薄什么,狗还能渡我不成?”杜海想了想那个画面,一条狗叼着主人的衣领子在水里哗啦啦得狗刨,一下笑出了声。
“若是有朝一日,狗不想当狗了呢?”
“那想当什么?”
“想当……我?”想当爱你之人,渡你之人或你忠于之人,你拜之人。
杜海不答反笑,觉得有些荒谬,又觉得这十分正常,正常到他以为舟了解他,知道说了也无济于事,不会提,“你在醋一个十岁的孩子?”
他比他大九岁,若是如此草木皆兵,他得提防多少人,那还要不要交朋友了。
“回答我,杜海。”舟面无表情看着他。
“您还不了解我吗?”杜海凑得更近了,在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舔了一口。
他心有大爱乐善好施,因为那能让自己获得名声,获得尊敬和快乐,又何尝不是一种自私自利。
“如果有朝一日你一定需要,你也会去当那根肉骨头。”舟有些咬牙切齿道。他讨厌这样的过分了解,让自己的怒意和醋意都无处宣泄。因为对面理所当然完完全全展露着自己,你气什么?你妒什么?这就是我啊,你不是知道吗?让他被迫哑火。
“要么你就帮我避免这个有朝一日,要么你就把我雕凿得面目全非吧。”
“这哪里是选择。”舟捏住了杜海的下巴。他也了解他,明知道他舍不得选择后者,也自满得不会选后者。
“唔……”
殷红卷了殷红,满径落花相映,池水波光粼粼。须臾之间,两人已经跌在了床上,唇舌分离。
“做什么?”杜海机警得往后缩了缩。
“你想做什么,我就想做什么。”舟盯着杜海,扯了扯嘴角。
“不能。”杜海有些窘迫得推拒着舟。
那敷红的白玉侧向一边,眼里的水雾未散,满是挣扎和慌乱,青涩得不像自己了,却依旧可口。
嗯,可口。舟的眼神飘忽,像是落花一样落下。
杜海差点惊呼出声,想起这宫院里不止他一人,一手推拒对面,一手捂嘴。
升起的月似夜光珠,将柔和的光洒在人间。有盈握之璧,可得之追欢,正是人间好时节,恰逢春意盎然,松木挺秀。雨终于落下,起初如丝如缕,轻轻触碰着每一寸土地,带着钩子的风难耐低吟,霎时雨声飒飒,雨幕笼罩而下,完完全全浸润璧月。
这挠心的良辰美景,杜海无奈,渐渐卸了力,望之吞声。转而似有所感,再度挣扎起来。几乎要划破云边的白色闪电和着绵柔的雨,让人猛地一颤。雨疏风歇,遍地梨花落。
“我还以为会很浓。”就像这春。舟吧咂一下。
杜海遮着脸,不答。
“什么时候背着我找人了?”舟去拽杜海的衣袖。
“沐浴……”
“哦,沐浴的时候……”
“我说我要沐浴。”杜海猛地推了舟一把,接着把自己蜷缩起来,像煮熟的虾。
舟轻笑起来,不多时,杜海悄悄伸过来一只手,拉着舟的衣袖,露出半边依旧红通通的脸,看起来糯糯的唇开合,“先生教我吧。”
“铮——”
舟的调笑僵硬在脸上,紧绷的朱弦猛地被这看似稚嫩的一声狠狠弹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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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我们小情侣会从头甜到尾的w
嗯……应该……吧?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