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将宿舍收拾一番。
不知不觉中烈阳的耀光已经淡弱,夕阳是它的回眸,一瞥透过窗子洒入室内,窗边满地余晖。
“这么晚了……”帕斯奎尔朝外看了一眼,问维克尔,“去吃晚饭吧?”
维克尔点点头:“好。”
他们的宿舍靠里,最偏,不过可以从这边直径离开。
“我想熟悉熟悉环境,”维克尔征求对方的意见,“就当多走几步路?”
这一下午相处下来,他发现帕斯奎尔的确很容易相处。
这个请求应该…不算过分吧?
但是,万一他已经训练一上午了呢?
谁有近路不走,愿意绕这么一大圈子啊?
他还是有点过分了。
维克尔想了想:“算了,我还是明天……”
没想到帕斯奎尔已经爽快应下:“可以。”
维克尔与帕斯奎尔一同走在去往食堂的路上。
维克尔感慨:“一下午就麻烦了你这么多事……”
帕斯奎尔摆摆手:“大家初到圣域都是这样过来的,人之常情呗。”
“话说……”
“喂,帕斯奎尔!”
帕斯奎尔刚话锋一转,一旁就有人喊他。
对话被打断,他只得给维克尔递去“待会儿再说”的无奈眼神,然后转头应着。
身后,一个金色卷发的青年朝他们走来:“听说阿莱格雷那家伙后天要跟你决斗?”
帕斯奎尔眯眼一看:“啊,艾斯克啊。”
艾斯克已经都到他们面前:“那家伙都费劲儿登小报上了,我怎么看你一脸没事人的样子啊?”
帕斯奎尔好笑道:“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又不是没有先例。”
艾斯克:“话虽是这样……诶,你是新来的祭坛座候补?”
维克尔嗯了一声,而后疑惑:“你怎么知道…?”
帕斯奎尔在边上轻笑出了声。
维克尔问:“你笑什么?”
他笑而不语,侧目看向艾斯克。
艾斯克问:“是戈尔带你来的吧?”
维克尔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艾斯克又问:“他是不是很热情?”
维克尔想了想:“的确是。”
艾斯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头金灿灿的卷毛给他笑得一翘一翘的。
真是花枝乱颤。
帕斯奎尔也笑起来,他拍拍艾斯克的肩。
再迟钝的人也明白了,维克尔有点不可置信:“哈?——他这就把我给卖了?”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艾斯克一只手搭上维克尔的肩头,力气不大地戳了戳,“我还第一次见被人卖了还在给人洗白的。”
帕斯奎尔道:“其实也没什么,戈尔那嘴巴,藏不住事。”
“只能说我们圣域消息流通得很快嘛!”艾斯克解释,“毕竟低头不见抬头见,一般有新人来了,大家第一时间知道都很正常。”
“所以半路上有人叫你一声也是很正常的!”
维克尔一脸木然:“这样啊。”
他还没做走好路上就被人叫住的准备啊喂!
帕斯奎尔望向食堂方向,那边的人越来越多了:“时间不早了,走快点吧。”
其他两人点点头,一同朝那方向走去。
食堂的饭菜还不错,蔬菜塞饭配白豆汤。毕竟是大夏天,还是清淡些好。
不过也有人一整天都在训练,那他们不仅得吃得饱,还得吃得好。
教皇说,营养要跟得上。
于是食堂又另僻了一条通道,专门提供一些能量充足、营养丰富的饭菜。
今天是海鲜蔬菜沙拉和炸肉丸子。
圣域的支出很大一部分都花在了饮食这儿。
但凡有点良心的,都不会去白嫖这一顿。
谁在训练场挥汗跟洗澡一样、谁在舒服着摸鱼,大家都看得一清二楚。
大家都是光着腚能穿一条裤子的兄弟,这种行为真心没必要。
毕竟人还是要脸的,而且他们平常的饭菜又不差,不差这点营养。
出了食堂,帕斯奎尔打算带着维克尔去供应处把东西都拿全。
艾斯克朝他们挥挥手,转身向宿舍走去。
要拿的东西不多。
一张凉席、一个小水壶、两个大水盆、两个瓢、部位护甲、两套训练服、两管治跌打损伤的外敷药、几贴膏药、一卷绷带。
……好吧,是有点多。
因为帕斯奎尔帮着拿了些,所以维克尔也不算太累。
两人回了宿舍又整理一番,去澡堂洗了澡。
公共澡堂很大,分男堂和女堂。
男堂这边儿几十个人赤着上身,大多两两成对。
地上一堆盆,他们拿着瓢从盆里舀水,互相往对方身上浇。
如果只有一个人的话也没关系,因为你也不是一个人落单,总能碰到十几个没人浇的。
喜欢独处、一个人洗的也没问题,自己举着水盆过了脑袋——哗啦一扣就行了。
虽然蛮费体力的就是了。
另外哥几个玩得好的,n浇也很常见。
“头低一点。”维克尔比他高一点。
“好。”
帕斯奎尔举着瓢,水从维克尔的发顶缓缓流下来,沿着墨蓝发尾接连滴落。
维克尔背对着他,赤着上身,宽肩窄腰,身材匀称。
他的皮肤蛮白。
帕斯奎尔垂下眼,看着水流从他的背上淌下,随着那流畅的肌肉线条没入裤腰。
“帕斯奎尔?”那瓢搁头顶举了半天也没动静,维克尔转头,看到对方的眼神微怔。
他伸手在帕斯奎尔面前晃晃:“没事吧?”
“啊…没事。”帕斯奎尔回过神,从水盆里舀水接着浇。
浇完维克尔给他浇。
“你之前是一个人洗吗?”
维克尔看他摘了发带,一束高马尾瞬间散成一头凌乱的蓝发。
帕斯奎尔动作微顿:“嗯。”
他又补充:“大家都是互相帮着的,也没什么一个人。”
“这样啊。”
维克尔去接了盆水,拿起水瓢试探般从他肩头浇下。
帕斯奎尔身子抖了抖。
“没事吧?”
“没事,刚碰到水,有点凉。”
“噢,等个几秒习惯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