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连续工作十二个小时，不吃饭，尽量少喝水，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大半个月，最先倒下的不是身体一贯不好的阿法九，也不是年纪最大的秦非，而是陈永文。

小溪生病了，陈永文仗着自己年轻，熬了几个通宵，终于支持不住，治疗舱甚至发出警告，提示该Omega疑似被虐待。

陈永文的病倒，令普通产科雪上加霜。

院长知道这个消息后，立刻放下手头的事，倒背着手溜达了过来。

“阿医生、秦医生，看你们这么辛苦，我实在是于心不忍，普通产科就撤了吧，今天是最后一天，我会通知挂号室给明天之后的病人退费。”

院长说话的声音很大，故意让大家都听到，果然有候诊的孕夫问：“产科不开了吗？我们要生孩子的怎么办？”

“只有普通产科要关，十五层的专业产科还是在的，而且环境更好、设备更新。”

“你是谁？说关就关了？”

“我是院长。”

“我们是向九叶基金申请的免费产检项目，可以去十五层吗？”

“基金会提供的免费项目只适用于普通产科，去专业产科要补差价。”

“怎么还要给钱？我没钱。”

“可以去别的医院，基金会的免费产检项目在所有大区都适用。”

“你们这里的设备最好，交通也方便……医生，你先给我看吧……”

“给我看、给我看……”

“你们排队呀，下一个就是我了……不要挤我……”

“医生，我快要生了，先看我……别推我……啊……救命……”

“别挤了……我前面有孕夫，不要挤……”

“我也是孕夫，不是孕夫谁来产科？”

“不要挤……大家冷静一点，我保证普通产科不会关……”

“院长都说要关了，你的保证有什么用？”

“别挤……啊……不行……我肚子疼……”

“看我……先给我看……”

“让让、让让……我们要先看……”

普通产科的病人很多都付不起高昂的费用，听说今天是最后一天，全都围了过来，家属和病人挤在一起，场面相当混乱。

院长有些傻眼，一边大叫着找保安，一边往后撤，想要挤出人群，但是大家都在往前涌，根本出不去。

“医生、医生……我、我肚子疼……”

一个人从后面扯住了院长的衣服，院长厌恶地拽回自己的衣服，并往旁边侧了一下身。

抓住他的那个Omega被身后的人不断地往前推，因为院长的侧身，导致Omega的身前突然有了一点空间，大着肚子本就重心不稳、行动不便，再加上慌张和恐惧，精神不够集中，身体往前倒的同时脚步却没有跟上。

“啊……啊……”

惊叫声四起，院长的身前和身侧“呼啦”倒了一大片。

“和我没关系……没关系……”院长连连后退，却被挡住，回头一看，竟是李自立。

“快走、快走……”院长以为他是来看阿法九的笑话的，催着他和自己一起走。

李自立却是没动，只是看着他身后。

“愣着干什么？走啊……”

耽误了这么一会儿，院长被秦非揪住了。

“病人有危险，快点安排十五层的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