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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狭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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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闻声下意识地扭头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且面容帅气的男人正站在那儿。他的身形挺拔,在人群中颇为显眼。我不禁仔细地端详起他的容貌,目光在他脸上游走,试图从记忆的长河中搜寻出与之相关的信息,可脑海里却一片混沌,始终想不起来他究竟是谁。

“都不认识弟弟了?”他笑着开口,那笑容里似乎带着一丝调侃。

弟弟?听到这个称呼,我顿时陷入了沉思,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那些远房弟弟们的模样。可记忆中的面孔如同一团乱麻,一时间难以理清头绪。

“咱爸可是时常惦记你呢!”他继续说着,就在这时,我不经意间从他的眼角,捕捉到了一丝熟悉的影子,那神态竟与顾展诚的第二任妻子极为相似。刹那间,犹如一道闪电划破黑暗的夜空,记忆的闸门瞬间被打开。

“是你啊!”我略带悻悻地说道。那些被尘封的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记忆里,母亲带着我离开顾展诚的场景,至今仍历历在目。那时母亲脸上的愤恨,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然而她却将这火焰深埋于心底,表面上波澜不惊,只有我知道她内心的煎熬,而那死灰般的绝望,又仿佛是无尽的深渊,吞噬了她所有的希望与光芒。这一幕,就像一道深深的烙印,刻在了我的灵魂深处,每每回想起来,都如同一把锐利的刀,深深的刺痛着我的心。

还有洛家怡,那个身上散发着异于常人香水味的女人,是她的专属标志。她手里拉着的小男孩,如今正是眼前这个男人。当时,小男孩还冲我挤眉弄眼,厌恶之情溢然脸上。

“你怎么在这里?”我满脸疑惑地问道。

就在这时,一位身着华丽、贵妇打扮的女人牵着一条黑色大狗,迈着优雅的步伐迎面走来。那狗体型庞大,吐着血红的舌头,一看到我就围着我不停地转来转去,还时不时地凑过来嗅一嗅,而后竟用一种质疑的眼神抬头审视着我。

“这里啊?”她一边说着,一边漫不经心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眼神里满满的傲慢。“这里怎么我就不能来了呢?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你的弟弟顾北南如今也在娱乐圈呢,以后呢,还烦请你多加照顾……”说罢,她掩面而笑,那笑容里却藏着几分不怀好意。

我对此毫无印象,从没听过也没见过顾北南有什么作品或者参加过什么节目,不过说实话,他本就不是我关心的对象。虽说是同父异母,但自从我跟母亲离开顾家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踏入过顾家的门,与他们的生活早已没有了交集。

“哥,听说你不久就要回归顾家,欢迎啊!”他故意拉长了语调,阴阳怪气地说道。

我猛地一惊,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无名火。这话我可从没有说过,不用想,肯定又是顾展诚那老狐狸放出的谣言。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想让我回顾家。当年我和母亲落魄潦倒的时候,他对我们不闻不问,从没有提过要接纳我们,甚至连一点援助之手都不愿意伸。可自从我在娱乐圈开始走红,他便开始借助媒体,不知道说了多少次我是他的儿子,想借此来为自己脸上贴金。

我实在不想再跟他们纠缠,没理睬他们,转身就欲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没想到,顾北南却突然走上前,伸出一只胳膊,蛮横地挡住了我的去路。

“怎么,弟弟我都要做叔叔了,哥哥都不介绍嫂子给我认识吗?”顾北南一脸戏谑地说道,眼神里满是挑衅。

听到这话,我气得双手紧紧握拳,关节都被捏得咯吱作响,一股怒火在心中窜起。但我还是强忍着,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冷冷地说道:“我不是你哥,你也不是我弟!”

话音刚落,我便听到他也不甘示弱地握紧拳头,发出“咯吱”的声响,似乎在向我示威。但我此刻不想再与他纠缠,转身便一路小跑着回了家。

到家后,我走进浴室,打开花洒,任由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试图借此驱散方才遭遇带来的愤怒与烦闷。然而,刚才的那一幕却不停地在脑海中闪现,挥之不去。顾北南是什么时候进入娱乐圈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

我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在搜索引擎中输入“顾北南”三个字,然后轻轻敲下了回车键。很快,屏幕上跳出了一个名字——顾贤祖。“这名字……”我忍不住冷笑一声,“是顾展诚起的吗?贤祖,贤惠的祖宗?他可真会把自己抬高,往自己脸上贴金。”

我继续浏览着他的履历,这才发现他原来是参加综艺节目出道的。怪不得我之前遍寻北上广,都没找到他的名字,看来是没考上大学。想必为了让他顺利出道,顾展诚没少砸银子疏通关系。

可是,他既然已经有了顾北南这么一个亲生儿子,为什么又要放出谣言,说我要回归顾家呢?难道真如我所想,他年纪大了,开始对当年我和母亲做出的恶劣行径感到悔恨了?但他有没有想过,他这样做,把我置于何种尴尬的境地?今天在顾北南和洛家怡眼中,我分明看到了比小时候还要浓烈的恨意,这种恶意如芒在背,让我深感不安。

我突然想起了母亲,她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没能放下对顾展诚的恨。即便如今她已魂归故里,可我深知,那恨意犹如扎根心底的荆棘,从未消散。我就是在她对顾展诚浓烈的恨意中,一点点长大的,那恨意,几乎成了我童年记忆的底色。

母亲带着我离开顾展诚后,便在一处破旧的院落安下身来。那是外婆遗留下来的地方,岁月的侵蚀让它尽显沧桑。院子里,三间土坯搭建的正房坐落在北边,像是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摇摇欲坠。白色的墙壁上,满是斑斑驳驳的痕迹,不知是哪家顽皮孩子留下的胡写乱画,给这破败的景象更添几分杂乱。木格子的窗户上,原本糊着的白纸,因长久的时光消磨,已变成轻轻一碰就会碎裂的蜡黄色,母亲后来买来干净的白纸,重新糊上,才为这黯淡的空间增添了些许生气。

那扇本应是木头原色的屋门,在长年累月的风吹日晒下,早已变成陈旧的灰黑色,表面斑斑裂裂,像是饱经风霜的脸,处处透露着即将剥裂的迹象。门环处因频繁使用,竟被磨得光滑,仿佛包了一层浆,在黯淡中透着微弱的光泽。

屋子的门槛很高,那是我儿时的“专属座位”。我常常坐在上面,津津有味地啃着母亲蒸的大白馒头。门槛前有个前台儿,是由几块打磨得还算平整的石头砌成,比地面高出一截。前台儿上摆放着一个案几和一个用玉米皮编成的蒲墩。案几上铺着明黄色的桌布,在这略显破旧的环境中,那抹明黄显得格外醒目。桌布上,一沓沓的佛经整齐排列,旁边一个粗大的笔筒,里面插满了各种大小不一的毛笔,旁边还有一个挂满毛笔的笔架、一方砚台、一个笔洗和一个笔隔,还有母亲用来喝水的精致白色瓷杯,以及颜色各异的宣纸,一同构成了母亲日常抄经的“小天地”。母亲常常坐在蒲墩上,专注地替人抄经,以此换取一些米面、吃食和微薄的零用钱,支撑着我们艰难的生活。

院子的东边,矗立着一棵硕大无比的柿子树,它就像一位忠诚的守护者,枝桠肆意伸展,几乎将整个院落温柔地罩在它的怀抱之中。树底下,一口古井静静伫立,井口上安置着手动的压水器,那是我们获取水源的重要工具。

在酷热难耐的夏天,我总是在外面疯玩得大汗淋漓,直到嗓子干渴得要冒烟时才想起回家。一回到家,我就嚷着要喝水。这时,母亲总会微笑着走到井边,熟练地操作起压水器。伴随着“嘎吱嘎吱”的声响,清澈纯净的井水便欢快地涌进盆里。母亲会再往盆里放上几勺香甜的蜂蜜,轻轻搅拌均匀。那凉凉的井水混合着蜂蜜的清甜,瞬间驱散了浑身的燥热与干渴,那种感觉,至今回想起来仍让我回味无穷。

每年春天,当第一缕春风拂过,柿子树便如同被唤醒的精灵,悄然绽放出嫩绿的叶子,不久便开出淡黄色的小花。柿子花别具一格,与其他花朵截然不同。它的花瓣并非如常见的花那般轻薄如纸,而是肉质厚实,每朵花只有四瓣,呈十字对称排列,恰好构成一个方方正正的正方形,将花蕊紧紧围在中间。

随着时间的推移,花蕊逐渐孕育成小小的果实,而完成使命的柿子花,便在微风的轻抚下纷纷掉落。它们掉落的姿态可不像那些轻盈的花瓣,悠悠然地飘落,而是因为自身太过肥厚沉重,直直地坠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吧嗒”声。每当这时,我总会兴奋地跑去捡柿子花,还时不时会被掉落的柿子花砸到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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