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敌军已打入边境!”
过了一年,夏日。
远方传来战乱音讯,这战乱刚开始还是小的,后面愈发地止不住,蔓延到边境。
钟欲河坐于一座小屋里,思考着对策。
“敌军有多少人?”他问。
“目测有六万人!”
“我方军队有多少人?”
“已阵亡六千余人,还剩三万人!”
钟欲河脑中混乱疼痛,扶额思索着。
“师尊,请让弟子参战。”江青曲和李苏走到帐中,向钟欲河请求。
钟欲河本就心烦意乱,见他们这么不要命地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们哪里懂得打仗!快回去!”
江青曲仍旧请求:“弟子已是十七儿郎,长于城内,如今城中有难,弟子应当前仆后继。”
钟欲河气得慌,喝了杯茶,歇了好一阵才缓过来。
“小李,你带着他们回去。”他吩咐旁边一个人带他们回去。
城主久病不医,城内暂时由钟欲河代管军事,如今战场上已是焦头烂额,就更别让他们来火上浇油了。
江青曲不愿,仍是执意:“师尊,您就准我们去吧!”
钟欲河强忍怒意,说道:“你以为你打了一次小战,你就是常胜将军了?这次要去的比那次的战场大的多!若是旁的,我带你去还行,可战场你又没什么经验,带上你也没用,听话,回去吧。”
倘若是别的,钟欲河自然是答应他去的,可这是战场,不只是他二人的性命,他绝不能带着那么多人的性命去开这个玩笑。
他们被人带出去前,还在喊着:“请师尊批准!”
坐在桌前,思索半日,钟欲河起身,吩咐旁边的人:“给我准备一匹骏马来。”
那男人不解其意,问钟欲河:“您这是要做什么?”
钟欲河走出房子,望着远处的平静,其实再远处,已是杀戮不断,道:“我亲自上阵!”
白马白衣人,率领众军前行。
天光尚未明亮,江青曲赶忙叫醒了李苏。
李苏还在揉眼,江青曲急忙摇醒他:“师尊要走了!”
李苏顿时睁开了眼,披上件衣服就抓着江青曲朝山下飞奔着。
原书里,江青曲与李苏一同前去战场,就是在这里,江青曲与钟欲河并肩作战,加深了他对钟欲河的感情,所以这个情节,必须要有,有则必须要平安归来。
看着眼前涛涛而过的军队,江青曲拿出一早就准备好的军装,这军装是他连夜仿制的,目不在精,只求一眼看不出来。
书里这时候各地方的军队本就是简陋未成系统,有的都还只是初出茅庐,十七八九的孩子,他这么一打扮,倒也没几个人看得出来。
他把李苏拖到一个无人小巷,披上沉重盔甲,混入其中。
送出城的百姓见有两人走了进去,只当是路上有点急事,挡了进度。
李苏有略微不自在,说:“你确定不会被发现?”
江青曲小声说:“你不说,就没人会发现。”
他们一路小跑,跑到队伍之中。
万人的长队,掺进了两个不属于这里的人。
士兵们高喊着口号,势必灭敌。
“护我乡土!杀灭我敌!”
“护我乡土!扰敌心神!”
“护我乡土,天翻地覆!”
一个接一个的士兵出了城,就在他们也要出城的时候,忽闻熟悉声传入耳中。
那是李苏姐姐的声音。
“欸,李御,你弟弟去了吗?”一旁的妇人问她。
李御便是李苏姐姐的名字,李御摆摆头,说:“没去,这么危险的事,就算他非要去,我也不让他去。真出了什么事,我宁可出在我身上,也别出在他身上。”
李苏晃了晃神,而后接着跟着队伍走。
江青曲心里很是无奈,若是他是那个年少的江青曲,或许不会有愧疚心,只会觉得能和同门弟子以及师尊一起作战,是求不来的好运。
可他不是什么年少人,他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要让他拉着一个少年去战场那么危险的地方打仗,实在是不想去,可不去,就没办法按照原书完成任务,不按照原书完成任务,推动情节发展,自己就不知道要遇到什么比这还血腥残暴的事。
由此可见,带着李苏去战场,是现在最好,也是不得不的选择了。
出了城,队伍一路朝西走,偶有风沙遮眼,边揉揉眼边朝前走,只怕晚了一步,扰了大局。
到了夜里,军队扎营生火,江青曲和李苏被安排到了跟另外几个军人吃饭。
几个军人凑在一起,面上都带着尚未消散的稚意,居然没有一个是不已之人。
一个少年朝着火堆里添柴火,堆着笑意跟他们说:“你们靠近点,这样更暖和。”
说罢,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往前坐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