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踏着月色拎着饭菜回来,推开门,一黑一白两人像是商量好般,齐刷刷地扭头看他。
“怎么了这是?”
穆成雪质问道:“你为何去了这般久?”
“这个点师兄弟都下学堂了,饭堂人多。”
“撒谎,那也用不了一个半时辰。”
“对,我说谎了。”楚江满不在意地走到小桌前,把打来的饭菜放上去,“今日饭堂有糖醋小排,还有酒酿汤圆,你吃不?”
“吃,但你为何去了这般久?”
“吃就赶紧去净手,饭菜放久了味道就不好了。回来路上碰见点点猴欺负几个小师弟,顺手帮了一把。”
穆成雪半信半疑,楚江朝云朝招招手示意他来吃饭。他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伸手打开饭盒,里面装着一碟糖醋小排、一碟清炒白菜、一小碗酒酿汤圆、一碗白粥和三碗大米饭。
出来两个月,云朝吃的最好的一顿就是在山里和楚流云一起分吃了一只长尾风雉。不算常见的异兽,味道比山野中的野鸡要好。
他也不管他们师兄弟之间这些弯弯绕了,端起桌上的白米饭就往嘴里塞。
楚江撑着脑袋问他:“身子可还好。”
“唔……”云朝吃的腮帮子鼓起,他吐出一段骨头,“我没事啊。”
骨健筋强、精神抖擞,绕着天霞阁跑十圈不在话下。
楚江听罢感叹一句:“恢复这么快,年轻就是好啊。”
“我又没伤着。”云朝夹起一筷子白菜放进白粥里,用筷子搅了搅,随后大口闷下一勺咸粥,“只是灵力有些不受控了而已。”
楚江嗤笑道:“你可得了吧,说说怎么回事,怎么在晕在鬼域了。”
云朝边吃边说:“被人偷袭了。”
穆成雪闻言放下手中的白米饭,云朝刚刚没说偷袭的事。
“偷袭?”
“就走在路边上让人从后面打了,仅此而已。”
穆成雪问:“可知道是谁?”
“知道,”云朝点点头,“九境尊主,盛无帆。”
“什么!”楚江忽地从座椅上弹起来,“他为何会偷袭你?”
“我怎么知道,许是我瞧着碍眼吧。”
“张口就来。”穆成雪说,“且不说盛无帆为何要偷袭你,被九境尊主盯上,你不可能毫发无损地出现在这儿。”
“哼!”
云朝冷哼一声,他直接将穆成雪手边的糖醋小排端到自己跟前,把碗里的米饭倒扣在盘子里,勺子筷子上下左右翻转,让每一粒米饭都裹满糖醋汁。
他几口扒拉完米饭,又喝完剩下的咸粥。吃饭的时候说事,他不喜欢。
“他没想杀我,都说了是看我不顺眼,我说的都是实话,偏有人不信罢了。”
“为何?”
“为何?因为他看不惯楚流云护着我!把我当犯人拷问了那么久,你们也该告诉我为什么堂堂万重山掌院长老怎么会和九境尊主有染,别告诉我你们不知道。”
话音刚落,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云朝抬手摸了摸鼻尖,其实刚说完他就后悔了,他不该这么说楚流云的。
穆成雪周身泛起森森冷意,楚江头疼地揉了揉额角,顺道拍了拍师弟紧绷的肩膀。
“这么想知道,怎么不干脆来问我?”
红木大门倏地被踹开,楚流云携着一身酒气从外面回来,歪歪斜斜地靠在门框边。手一抖,酒坛子便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酒水洒在四周,咕噜咕噜在地上滚着。他懵了,踉跄着就要去追那坛酒。
“师尊!”
楚江闪身至楚流云身后伸手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楚流云醉后身子又酥又软,楚江没收力将他扯疼了,他嘴一撇,“疼!”
“自受着。”
楚流云哼唧:“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