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何干？”

“哼，”云朝冷哼一声，他又道，“李白乘死前，长老可曾见过他？”

“当年万重山追捕李白乘时并没有明确表示要处死他，为什么在那之后会传出他身死的消息，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舟昱行还是那句话：“这些问题，楚流云已经问过我无数遍了。”

“我知道！”他怒吼一声，“若是师父当年真的身受重伤，您作为他的师尊为什么眼睁睁地见死不救！还是说，我师父的死真的和你有关。”

他语气凶的不行，自己说着说着却慢慢红了眼眶。

“师父？”

舟昱行古井无波的面容终于出现了一丝松动，他并不在乎一个小小的内门弟子敢如此质问他，也不在意楚流云将当年的事告诉了云朝。

只是……

李白乘什么时候收过徒弟，他为什么不知道。

“白乘什么时候成了你师父？”

云朝：“告诉我当年的真相，我就告诉你。”

舟昱行不理他，抬手指着他的额头：“上三天，探魂！”

云朝：……

上来就用探魂术，舟昱行居然想直接拿走他的记忆！

两人一言不合就开打，云朝早就对这个“师父的道侣”积攒了满肚子的怨气，打一架也正好！

他躲开舟昱行的攻击，笑的自信又张狂：“早就想会会你了！”

“七桃诡术，破道！”

这里密密麻麻种了无数棵桃树，正好试试他前阵子刚研究出来的术法。

院子里的桃枝忽然活过来一样开始疯长，如发丝一般交缠着向舟昱行只是定定地站在那儿，也不躲开他的攻击，在桃木尖将要抵上他额头时并起两指夹住那株桃枝。随后，本应被云朝掌控的桃枝猛地转身攻击它的“主人”。

云朝躲闪不及，抬起右臂阻挡桃枝，背部猛地撞在墙根上。

“咳咳！”

云朝擦了擦自己嘴角流出的鲜血，他的阵法居然被舟昱行“策反了”。

这个人甚至没有布阵。

舟昱行一步步向他走来，再次伸出手指轻点他的额头。

云朝暗自掐诀准备反击，却听见一声细微的喘息声从远处传来。

他动了动手指不再反抗，悄悄把受伤的右臂藏到身后。

“嗷！”

寒气化为无数冰针落入院子里，穆成雪一个跟头翻过了外墙，稳稳落在云朝身前将人护在身后，问道：“不知云朝是犯了什么罪惹怒了仙人，他刚入门不懂规矩，还请仙人赎罪。”

说完，合手向舟昱行又行了礼。

楚江紧随其后，他从珦邬身上跳下来，双目直视舟昱行：“玉阶长老，此人是我师尊新收的弟子云朝，不知他犯了何错惹得长老如此动怒，还请长老手下留情！”

云朝半夜三更出现在人家院子里，楚江是只字不提。

“楚流云呢？”舟昱行问。

“昨日下山未归，我已送信师尊，还请长老让我将云朝带回去，等明日师尊归山再做定夺。”

“等不及，”舟昱行不与他多费口舌，抬了抬手让桃木把云朝裹住，“现在让楚流云来找我要人，拿他藏在天霞阁正殿的那几坛酒来换。”

穆成雪伸手拽住桃枝，粗糙的枝干划过他的手掌磨蹭出大片红痕。

“还请长老让我将云朝带回去疗伤，等明日我亲自带云朝来请罪。”

舟昱行才不在云朝受没受伤，他转身回到屋子里，说：“不行。”

“你是不是傻！”

等舟昱行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三人面前后，楚江终于忍不住一拳揍在云朝脸上，“夜袭长老院，亏你想得出来！说出去你还想不想在万重山待了？也就是玉阶长老与师尊关系好，若是他不认得你，你今日就栽在这儿了知道吗！”

他气得直喘，指着云朝的鼻子骂，“白日里就想这么干了是吧，看看你自己，灵力都没恢复就敢跟玉阶长老硬碰硬，你就不知道用张大隐符先偷袭他，蠢货！”

云朝梗着脖子和他吵：“他毁了我师父的坟冢，我凭什么不能来找他。他既是我师父的师尊，那当年我师父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他不可能不清楚！”

“我一定要找他问个明白。”

楚江真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白日里他就不该跟云朝多嘴。

“我说了，你师父的事许是我弄错了，一切等师尊回来就都清楚了，你就不能再等等？”

“我等不及了。”云朝咬着牙说。

自从知道他师父和舟昱行的关系后，云朝早就等不及想见他了。

“你走吧。”他起身捂住胳膊，鲜血还在不断从指缝里溢出，云朝一瘸一拐地走向舟昱行的寝殿，“我不回去。”

楚江张了张嘴，云朝这是跟谁学的，一个月没见脾气怎么变得这么倔。

他看向身边还在整理衣衫的人：“你带出来的倔驴。”

一句话没说的穆成雪：？

“你还是赶紧去找师尊吧，我留在此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