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等等——”秋风高高的吹着,伴着一道扯着嗓门的尖锐女声从身后传来。
听着像是很急促,但为什么叫的是太子?
周锦怀面色沉了下来,早不来晚不来,非得是和殿下组好队之后来。他们是巧合还是有意的?
难道她没有听说临安王王府还尸夜会美人吗?不避嫌反倒是还赶上前,也不知哪来的胆量。
转眼望去是一位衣着素白但又不失瑞丽的小姐带着她的婢女走来。她唇角微微笑着,如同一朵桃花初绽,令人见了花心怒放。
可周锦怀却不这么认为,他只觉得这是在刻意勾引太子,于是身上戾气又重了几分。
“臣女见过太子殿下。”这一声入耳谦和文雅,与方才的全然不同。很显然,这位才是主子。
周锦怀上下端详了她一番,看着有些面熟,应当是在哪里见过,但又想不起来是哪家小姐,只是冷冷的问了一句:“有何事?”此刻的他不悦极了。
王爷的威压被他毫无保留的展现了出来。
那小姐看他这个态度也不恼,嘴角依旧噙着那抹笑,“臣女并无恶意,只是在远处见太子殿下只与王爷二人一队,便想着同太子殿下一起,也图个相互照料。”
“姑娘有心了,只不过孤不喜与外人接触,还请姑娘另寻他人吧。”穆承安委婉拒绝道。
听到拒绝那位小姐面上浮现出失落之色,还不放弃继续说道:“殿下,臣女与其他公子小姐都没有过多交往,如今相识的,也只有殿下一人。太子殿下能否赏给臣女个脸?不然……”
她身后的婢女用手绢捂着嘴轻笑了一声,眸中是藏不住的欣喜与高兴,“小姐分明就是冲殿下来的,直说便是了。”婢女没轻没重的插了一嘴。
刹那间,一剑出鞘,破空之声似那寒气骤降,剑影无踪,只一眼便看到那婢女脖颈上架了一把剑。
穆承安没有阻拦他。
持剑之人讥笑一声,“还想一起?太子殿下不是已经拒绝了吗?你们连多看他一眼都不配。”周锦怀压着声,恶狠狠的说道,眼中冒出一丝杀气,“你没听说过,话多的人最容易死吗?”剑身又逼近她几分。
周遭的人望到这一幕都围了上来,那婢女被吓得浑身都在颤抖,面上满是错愕与害怕,嗓子嘶哑的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碎着步一点一点的往后挪。
良久,她才鼓起勇气颤颤巍巍的开口:“王……王爷,奴婢,奴婢罪该万死,奴婢嘴欠,没……没想到冒犯了王爷,王爷大恩大德,宽宏大量,还……还请王爷看在小姐的面子上,放过奴婢吧……”
那婢女说的似是要哭出来,但又似有似无的将罪名往周锦怀身上扣。
“既然你都说自己罪该万死了,那你现在还活着岂不是有为天理?”周锦怀唇角恶狠狠的勾起,身上的寒气使得围上来的人都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杀人都能笑出来的人,果真是无情,心狠手辣。
“王爷息怒。”婢女的主子见势立即跪了下来,自己的奴婢犯了错自己肯定是要负责的。她紧张的嘴角撇了撇,她压根就没有底去面对临安王,指不定还会换来杀身之祸。
那小姐沉重的呼吸声令气氛多了几分紧张,“臣女管教不周,让翠儿扰了王爷兴致,但这么多人看着,臣女也不好为翠儿说什么。只求王爷今日可以饶过翠儿,来日臣女定保证翠儿不会像现在这般莽撞。”
一个小姐竟然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婢女去低三下四的求人,这还真是没有天理了。
周锦怀哼笑了一声,将剑缓缓指向她,“你在威胁本王?”
此刻,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惹谁不好,非得惹了个不好惹的。
“小姐!”翠儿扑通一声跪下,“王爷,王爷求您放过小姐吧。要……要杀要剐都冲着奴婢来,小姐是无辜的,求您当过小姐吧……”翠儿拭着鼻涕拭着泪撕心裂肺的哭嚎着。
没等围人讨论出来谁死谁活,太子便上前一步拉住了临安王的手腕,他并没有用力,依旧是往常那样开口:“锦怀,把剑收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让周锦怀熄了火。这么几个字,牵引着他立即将剑收入鞘中。转身时周锦怀甚至都没有多看他们一眼。
围观的人都对这场面感到惊奇,无不在猜测他们之间的关系。本以为这位心狠手辣的临安王会大开杀戒一个不留,谁成想,让那太子一句话就把剑给收了。
莫不是这临安王真如外面传的那样,成了太子的走狗?
“姑娘,你若是执意要与孤一同,那便来吧,一个秋猎不必闹的如此不快,各自尽兴便好。”一群人围着,穆承安只能妥协了那位小姐的请求。
“臣女谢过殿下。”那位小姐跟上了他们。
周锦怀:“……”
人群很快就散开了。
周锦怀阴阳怪气的说道:“殿下真是好福气,竟让这么多女子倾慕于你。”
一股浓浓的醋味从他身上散布出来,真酸。
“锦怀吃醋了?”穆承安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