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星澜的眼皮微微跳动,恍若一场噩梦的余温未曾消散。他从昏睡中被惊醒,心跳骤然加速,迷离的视线只勉强看清眼前的身影。那是纪礼择。瞬间,他的心脏仿佛被狠狠攥住,疼痛感让他几乎难以呼吸。
纪礼择的微笑在朱星澜眼中像是致命的毒药,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让他想起那些无法愈合的伤口。那张曾让他感到亲近、温暖的脸庞,如今却成了地狱的代名词。每一次的眼神交汇,都让朱星澜的内心像被千万根针扎入,撕裂般的痛楚侵蚀着他。
纪礼择低头为他盖上被子,动作温柔,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压迫感。他的指尖触碰到朱星澜的手臂,轻如羽毛,却像是铁链般沉重,束缚住了朱星澜的灵魂。朱星澜的心跳更加急促,身体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仿佛随时会被吞噬掉。他感觉到一种从骨髓深处传来的恐惧,无法抑制,无法挣脱。
他突然睁开眼,视线有些模糊,但依旧认出眼前的男人。纪礼择的笑容依旧那么温和,但对于朱星澜而言,这笑容如同锋利的刀刃,割开了他早已封闭的伤口。那份熟悉的痛楚,瞬间将他吞噬,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不……”朱星澜下意识地低声呢喃,声音沙哑而颤抖,他的眼中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恐惧,“不要靠近我……”
纪礼择没有立刻回应,只是温柔地伸手向他伸出,却仿佛那手被诅咒般,令朱星澜极度抗拒。他的眼中不再是曾经的亲密,而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暴力和控制感。那段过去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带着无法承受的重负。
一股剧烈的恐慌如潮水般席卷而来。朱星澜猛地挣扎着,想要逃离。没有理智,只有本能的反应,他一头撞向床边,跌倒在地,痛苦的呻吟不自觉地从喉咙里溢出。手腕的伤口被扯裂,鲜血染红了他苍白的肌肤,痛感与恐惧交织在一起,几乎让他失去了知觉。
纪礼择依旧站在原地,眼中没有愠怒,只有一股深深的无奈与痛惜。他缓缓地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他,但每一步都显得如此迟缓与犹豫。朱星澜依旧在地上挣扎,眼泪早已不知不觉地滑落,溢满了面颊。
纪礼择看着朱星澜的挣扎,眼中的冷意和狂热交织,仿佛他所有的欲望都已集中在这一刻。“你逃不掉。”他低语道,声音里是无比坚定的信念,仿佛从未有过的无可抵挡的决心,“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眼前的纪礼择是他曾经最恐惧的存在——那个曾经将他逼入死角,将他摧毁得遍体鳞伤的人。而如今,他依旧站在自己面前,带着无法逃避的现实。
纪礼择蹲下身,伸手轻轻捏起朱星澜的下巴,让他不得不直视自己那双冷得仿佛能冻结一切的眼睛。那些眼中没有温柔,只有对朱星澜的一种深沉的控制欲和疯狂的爱意。
“我知道你在害怕。”纪礼择的嘴唇几乎触碰到朱星澜的耳畔,低语般的声音带着一丝恶劣的温柔,“你以为我会放过你?不,我只会更加紧抓住你,不让你逃离。”他微微一笑,笑容里充满了危险,“你永远都属于我。”
朱星澜的身体再次不受控制地颤抖,他闭上眼,试图压抑内心的恐惧与无力感,但每个字、每个眼神都如刀割般深深扎入他心底。他知道自己无法从这片阴影中走出去,也无法逃避那个站在他面前的魔鬼。
朱星澜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刚开始只是哽咽的低声,仿佛有千斤重的痛苦压在胸口,使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每一声叫喊都像是从深渊里拖出来的,带着撕心裂肺的绝望和无力感。他的手指死死抓住床单,指甲嵌入布料中,却始终无法挣脱那种窒息般的恐惧。
“柳湛然……”他低声呢喃,声音沙哑、颤抖,几乎在破碎。那是他的求救,是他唯一能够依赖的名字,可是那名字从他的口中发出,却只剩下无尽的哀求。
突然,朱星澜的声音变得高亢了几分,带着泣不成声的哭腔,那种尖锐的呼喊像是一道被压抑了太久的洪流,猛地冲出他的喉咙。 “柳湛然!柳湛然……”他撕裂了自己的嗓音,每个字都带着绝望,带着痛苦,仿佛连生命都要被这些呼喊吞噬。
他的身体因为挣扎而再次疼痛难忍,伤口被牵动,剧烈的疼痛让他一时失去了理智,痛苦的呻吟和呐喊交织在一起。然而,在那绝望的声音里,藏着的是对柳湛然的呼唤,是他心底唯一的渴望——那个曾经让他依赖,却又在关键时刻离开的人。
纪礼择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他没有丝毫愧疚,嘴角微微翘起,仿佛这一切都是他掌控的局。朱星澜的痛苦,他的无助,都是他所期待的。
“叫得真好。”纪礼择轻轻一笑,眼中的冷意更加深沉。他的目光锁定了朱星澜的恐慌,那种被完全掌控的感觉让他感到愉悦。他慢慢站起身,走到门口,毫不急迫地转动钥匙,将门反锁上,彻底切断了外界的声音与援助。
“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他轻声说道,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将朱星澜的每个细微动作都看得一清二楚。“你属于我,而我从来不会轻易放手。”
外面,柳湛然、余落承和宇文归听到了朱星澜的呼喊声,三个人几乎同时冲到房间门口,看到那扇门紧闭着,而里面的朱星澜的声音已经变得愈发嘶哑和绝望。
“他在里面!”柳湛然的声音有些颤抖,他试图拉开门,但门被反锁住,怎么也打不开。
“开门!”余落承急切地用力拍打着门,“朱星澜!你听得到吗?”
然而,门外的声音完全无法传入房间里,纪礼择已经锁住了门,准备继续他自己的游戏。朱星澜的痛苦和呼喊只是他操控的一部分,他依旧冷冷地看着,享受着这个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