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清的拳松了紧,紧了松,他身上最敏感的那根弦被面前笑的甜的少女,肆意拨动。
许是阮姣姣笑颜太过耀眼,又或许他心中本就有那么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徐怀清眸色如墨,猛地拉住阮姣姣的手,大步迈向小巷深处。
每走一步,系统提示音便在阮姣姣头脑里炸响一遍。
【滴!系统提示:由于腹下三寸,急急如律令,男主徐怀清好感度+1,当前好感度为71】
【滴!系统提示:由于不明原因,男主徐怀清好感度+,当前好感度为72】
……
依次叠加,好感度直到涨大到75才停下来。
阮姣姣踏入黑巷的最后一步,系统再没有提示好感度增长。
前面那人宽肩窄背,阮姣姣看着那副几乎与完美的躯体,又等了几息,系统提示音依旧没有响起,她刷得把徐怀清的手甩了下来,似鱼般流入兮兮嚷嚷的人群。毫不留恋。
大师兄,抱歉呐……和你钻小黑巷,我怕我把持不住,把你就地正法咯。
嘿嘿……谁叫你总是撅着屁股勾引我,满脑子□□的男人……
-
霜寒城芸梦殿。
玉霆端着墨石,放到玉冰鹤的梨花木桌上。
“墨。”玉霆低垂着头,一副被魂不守舍的样子,看得持笔的玉冰鹤手一抖,一滴墨水落于宣纸之上。
迅速晕染开来,密密麻麻的楷体小字模糊一片。小心的不能再小心的玉冰鹤,对着外头高照的艳阳举起纸,紧蹙的眉毛皱的更深了。
“玉霆,你滚远点,少耽误本少主做正事!”
他把身上的雪狐大氅系紧些,提着羊毛笔落下。
端坐于木椅之上的玉冰鹤,时不时抓耳挠腮,或面色深沉、苦思挠头,或吹胡子瞪眼、双眼放空……
一连写了一个半时辰,终于长舒一口气,丢笔起身。
小心翼翼地叠好浸了香的宣纸,又用蜡烛灯油将一个红梅印在封皮之上。
“大功告成!本少主可就指望给这你了!”玉冰鹤声音有气无力的,烈日穿厚袄似很是虚弱一般。
玉冰鹤摸着手掌大小的信,似下定决定般,朝门外走去。
脚步急匆匆地,脚下不知差点绊倒几回。
“少主子的好!”一个簪花侍女手上端着一盆水,恭敬向玉冰鹤行礼。
“喂,本少主问你,瞧见那女修了吗?”玉冰鹤趾高气扬双手交叠,抱在胸前。
“敢问那女修是何许人也?”侍女微微福神,面上带着些疑惑,低头闷声问道。
“唉!你!就是和那玄天宗弟子一并前来的女修!”玉冰鹤负气拂袖,带着几分怒气道。
“哦哦,那女修就在西厢房呢,少主子我带你过去。”
侍女连忙应和,对着玉冰鹤往阮姣姣厢房走去。
玉冰鹤拂好领口,后捏紧手上的信,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万一那女人嘲笑本少主的笔墨怎么办?万一那女人不想见他该当如何?万一……”
玉少主好不容易建立的心理防线,顷刻间崩塌,化为烟尘,甚至都不需要他人的半分气力,自己就将自己给吓退了。
玉冰鹤将书信放于胸前内衬,手不是挠头发,就是十指并在一起,攥来攥去,很是无所适从。
“哼!本少主是什么人!她阮姣姣跟取笑于我!我可是她的救命恩人!按母后的话语,她见到本少主是要下跪!对!本少主再担心些什么!是她要求这本少主来看她的……”
玉冰鹤大拇指和食指指腹摩挲着衣角上的纹路,念叨几句后,欲推开门,跨过门槛。
“玉少主,你所来何事?”徐怀清打开房门,脸色漠然地看着神色怪异的玉冰鹤。
“嗯,也不是多大的事,你先让开,我和阮姣姣有话要说。”
“姣姣,现在身体多有不适,恐不宜见人。”徐怀清睥睨了玉冰鹤一眼,话语中送客的意思很明显。
“那……”
玉冰鹤右手摸向光滑细腻的薄纸,眼神似弯钩穿过徐怀清的臂弯,暼向屋内。
“嗯……”
在接触到阮姣姣的视线之后,一瞬间玉冰鹤脸上闪过喜幸、羞臊、怄气、雀跃……一连串纷繁神态。
“这……你……叫她出来……我……有书简……”
玉冰鹤扼腕扺掌,结结巴巴道。
“不宜见人。”
被打断话语的玉冰鹤遽然翘首,忿然作色。“你!”
“大师兄,你让玉冰鹤进来呗,总在门口站着,也不是个事啊。”
一道清丽的女声,从寝殿内传来。
闻听此言的玉冰鹤金丝靴后退半天,脸皮一红,从衣兜里掏出一封信,带着手上的汗渍一并甩到徐怀清手上。
“给本少主送到那女人面前!”
末了,刚才还盛气凌人的玉冰鹤不知想到什么,难得低下他高傲的头,好脸色地对这徐怀清道:“本少主先……谢……过……大师兄了。”
许是首次道谢,他口唇难免带着生疏。
然而,回应他的是一道清脆的关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