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包露外婆过生日,赵生一家去乡下为老人庆生,虞北棠没去,睡醒家里只剩她一人。
平日赵生忙着工作,虞北棠和他见面次数不多,包云姗喜欢打麻将也时常不在家,但日常饮食会为她提前准备好,平时讲话聊天语气客气,算得上合格的继母,包露不喜欢她却也没做过出格的事,最小的弟弟几乎没有交集。
生活在这家里谈不上开心,倒也过得去。
平平淡淡生活到高考,是她来风絮县前最大的心愿,如今除了刘义强,其他的都还算是之前期待的样子。
上午写完的试卷,虞北棠给范康打电话,问他哪里能找到数学家庭教师。
小县城大学生少,范康没有认识的人,只能帮忙出去打听,为方便沟通,他先问价格,:“你打算给多少钱?”
虞北棠不了解当地的价格,她试探地说:“五百一节课可以吗?”
“多少?”范康的惊讶声穿透手机听筒。
在北川高中家庭教师价格非常昂贵,虞北棠拿不准范康的意思,踟蹰几秒,“少的话可以再谈。”
范康:“不少,绝对不少,那个.......我可以给你补吗?”
虞北棠:“......”
范康哈哈大笑:“开玩笑的,等我消息吧。”
挂断电话,虞北棠点开手机相册,这些天相册里只多了一张照片,是楼下超市的送水电话,这个号码可以知道假期林庭樾有没有在超市收银。
她在纸上记下号码,忐忑地拨过去,嘟嘟两声后电话接通,没有声音。
送水热线,正常人接通不可能不讲话,沉默那么久电话那端必然是林庭樾。
望着饮水机上还有满满一桶水,虞北棠慌忙地挂断通话。
外面晴天,礼物也送了,暂时没有更好的理由去找林庭樾,她索性抛在脑后不想,展平一张新卷子,低头书写。
“咚!咚!咚!”
敲门声一阵连着一阵。
虞北棠放下笔走去门边,“谁呀?”
没有回应。
敲门又不讲话,是林庭樾?
可林庭樾那样冷淡的人,没重要的事不会来找她。
虞北棠趴在猫眼上向外看,视线内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小孩恶作剧?
她没再管,转身回卧室,刚坐下,又一阵敲门声。
不露脸,不说话,反复敲门。
虞北棠徒生不详,房间没开空调,却好似有凉气飕飕往外冒。
敲门声愈加响亮,戴上耳机也盖不住。
做题思路被打断,虞北棠捏着笔沉思,敲门肯定要站在门前,猫眼看不见人只能是对方怕躲了起来。
为什么要躲?
显然是怕她见了不开门。
谁会怕她看见?
刘义强。
那股没散掉的冷气像要吹进骨子里。
她脱掉拖鞋,轻轻走到门边,贴在猫眼又看了眼,没有声响,门外的人也没来得及闪躲,刘义强和两个跟班站在楼梯扶手边抽烟,另外一个跟班在门前敲。
他们怎么敢找到家里来?
虞北棠倒吸一口凉气,倚靠墙边逼自己冷静,防盗门非专业人员很难打开,只要她不开门,刘义强他们敲断手也进不来。
敲门声太大,扰得对门的奶奶出来说:“他家没人,你们敲什么?吵死了。”
“老不死的,该你屁事?”刘义强的小跟班大声骂,“再出来逼叨叨多管闲事,房子给你点了。”
老太太儿一个人独居,惹不起这些小流氓,吓得麻利地关上房门。
小跟班继续敲门。
虞北棠捂住耳朵,无论他们怎么用力敲门都不回应,敲门声渐渐弱了,但没有离开的脚步声,人没走。
刘义强不走,就像门口放着颗定时炸弹,说不准什么时候突然炸了。
她紧绷的神经无法松懈。
上小学时虞北棠遇到过一次类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