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气氛很怪,黄成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有点摸不着头绪。刘平兰轻轻啜泣一声,拉住燕槐序的手:“道长,你刚才说什么诅咒?我儿子怎么会被人下了咒了?”
“哦,那个啊。”燕槐序轻轻把手抽出来,抚在刘平兰的手背上,真情实意地叹道:“断子绝孙咒,你儿子恐怕会变成男同,不过不是正好吗,耀祖成双,光宗加倍。”
黄成峰听完扯开两人的手:“你胡说什么?!我儿子只是生病了,你到底会不会看?!我可是花了大价钱的,特调局不给我一个说法,还想不想在燕京混?”
他刚想推搡燕槐序,就被刘平兰一根胳膊挡住了,硬是没能往前一步,黄成峰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老婆有这么大的力气,心下一惊,刚要发火,脑袋却好像不听使唤一样,昏昏沉沉像蒙了一层东西似的,竟扑通一声跪下了。
刘平兰瞥了他一眼,颇觉得没意思,演也不演了,转而又对燕槐序笑道:“燕队,又见面了。”
燕槐序站着不动,一个眼神也懒得分给她。
蝉时雨躲在白月练身后,眼尖地看见黄成峰眉心冒出一个红黑色的螺纹血咒,惊道:“这是傀儡咒,高等术式,用心尖血入引,按理说几百年前就失传了。”
刘平兰越过这几个人,瞧了蝉时雨一眼:“呦,这不是有识货的嘛。燕队,这是你的新助理?”
“等等等等,”白月练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这几个人跟唱双簧的一样,搞得还都认识似的,她长腿一迈,踹倒跪在地上的黄成峰,手动给自己收拾出一个舞台:“我说几位,既然人家厉鬼小姐自爆了,就算是个壳子,咱们也拾掇拾掇羁押起来收工吧,也省得一步一步调查了。”
刘平兰歪嘴一笑:“就凭你?”
她手往后一挥,巨大的能量波把窗户炸了个大呲花,随后一个黑洞骤然出现。刘平兰抓着床上那个小男孩的脖子丢垃圾一样丢进黑洞里。
大楼底下猛地张开一个金色圆形阵势,刘平兰悬浮在半空中,狂风吹得她的外套猎猎作响,她拿着一柄长枪,直指燕槐序几人:“谁来与我一战,那个傻子,那个特派兵?要我说,燕队,这里面还是你最带劲。”
燕槐序伸手凭空一抓,抓出一把通体漆黑的长刀,刀锋正泛着凛凛寒光:“我带劲的地方还多着呢。”
白月练侧身拦住她:“你别去,这虽然只是个壳子,但非同小可,跟你昨晚审的那个不一样。刘平兰堕化方向特殊,精神系很危险的。”
燕槐序淡淡道:“总得有个了断。”
白月练:“我来了断,你相信我,我一定让她有去无回!”
燕槐序往前走了一步:“让开!”
白月练箍着她的腰,急道:“你……我听地府的同事说你身体不好,鬼刀戾气太重,用起来总有副作用,我替你去!”
燕槐序从善如流地收起了刀,闪身到蝉时雨旁边:“好,那你去吧。”
蝉时雨目瞪口呆:“…………”
白月练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偏头一笑,低声道:“燕槐序……”
轰地一声,刘平兰一道气流甩过来,打穿了半栋大楼:“喂,你们两个,不会是在调情吧?”
白月练悠悠地转过身,发丝飞扬。她脱下外套大衣,头也不回地扔给蝉时雨,收起了眼里的漫不经心,乍一看竟像一头蛰伏的虎豹。
下一秒,白月练站在烂窗边,蹬地而起,身影快得像一把箭,直冲刘平兰而去,裹着手套的五指像鬼爪一样,摁在刘平兰的枪柄上,一时间竟撼动不得。
刘平兰踩着枪柄往后一跃,同时挥出一道能量波,白月练却轻轻巧巧地躲了过去,贴着刘平兰的身影——刘平兰自负术式天赋极高,尤其是闪身和速度,但这个白月练她竟然根本甩不掉!
一开始刘平兰只以为是燕槐序带队出任务,这个叫白月练的八成是长得好看了点才被挑来的,现在再看,却是卧虎藏龙,对方的实力绝不逊于燕槐序之下。
刘平兰躲无可躲,再次伸手拿回长枪,却被白月练轻轻抬手之际,一个波轰出几百米远,重重撞上建筑墙壁,那力量至少是千万公斤级的!
刘平兰撑着碎了的枪毙,灰尘还没散去,但下一刻,白月练的脸已经近在咫尺——刘平兰看见了对方微微泛着金光的瞳孔,笑意里包裹着凛冽寒意。
白月练把刘平兰从墙缝里扣下来,往地上猛地一摔,脚底跟着踩上去。
整个战斗过程不超过五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