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对厉鬼有天然的压制力,就像两仪相克,可刘平兰自问混到现在这个地步,能把她压制死的也只有一个燕槐序,眼前这个普通判官到底是什么来头,一举一动间竟然带着毁灭感这么强的力量。
她绝不会感觉错,白月练甚至没用出全力!
白月练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还以为是个多厉害的角色呢,不过既然战斗一场——虽然是我单方面碾压——我也愿意提点你两句。”
白月练抓过她那把长枪打量了两眼,脚尖用力,在刘平兰脑袋上滚来滚去:“蠢货不适合用长枪,别再丢人现眼了。”
说完,她把那柄长枪一甩,直接扎进刘平兰心口里,见刘平兰挣扎几下不动了,又对那双空洞的瞳孔道:“真是没劲,下次记得让真身来挨揍。”
蝉时雨被燕槐序提溜着后衣领子闪现过来,她屁颠屁颠地双手奉上大衣:“姐,你也太——帅了吧,你那几下到底是什么啊?唰唰唰,砰砰砰,一下子就给这厉鬼制服了!”
白月练囫囵拢上衣服,甩了把头发,颇有几分得意洋洋:“小妹妹,打架这回事,就得讲究一个快准狠,出其不意,声东击西,结束以后冷嘲热讽,尽情羞辱,这才叫战斗。”
蝉时雨崇拜地就差摇尾巴了:“太帅了!我在琼华学院每学期战斗实训课都得补考,你能不能教我两招?下次我也好好秀一把,你说是不是啊燕队……燕队?”
燕槐序正站在刘平兰那具壳子尸体前不知道看什么,蝉时雨凑过去,有点不敢看被戳得稀烂的心窝子,问道:“怎么了燕队,你在看什么?”
燕槐序拔出那把枪握在左手里,挑开了刘平兰的袖子,露出手腕上一串古怪的黑色花纹,乍一看跟手表似的。
白月练立刻超经意间露出自己的几十万大表:“呦,她也有啊?说起来这还是蒋韵硬塞给我的,说是她们部门新研发的,一个价值连城,还没正式投入使用,本来我也不想要的……”
见她越扯越离谱,燕槐序打断道:“这是咒。”她眯起眼睛看了一会,这样的符文放在一千多年前年轻的时候她还认得,现在早就还给当时的老师了,只觉得眼熟,幻视马什么梅。
蝉时雨立刻就地一趴,把繁琐的经文誊抄在本子上,左左右右看了半天,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去年在转轮王薛礼那里实习的时候她跟我们讲过,古时候封建统治,有奴隶主会一些歪门邪道,给自己的奴隶刻上这种咒印,把奴隶的生命力和灵气传输给自己,这是一种上古邪术,叫血祭,早就失传很久了。”
“被下咒的奴隶还得是心甘情愿的,相当于把自己变成一只肉猪,不停地吃,就是为了把能量送给宿主!”
燕槐序挑了挑眉:“是那个‘主人’?”
蝉时雨把自己的本子翻得哗哗作响:“没错…没错,昨晚的审讯报告里也提到了刘平兰的壳子手腕上有这么一个黑咒,她在供养一个什么人,把自己的壳子分散到各地收集能量,刚刚那个金色的阵法一定也有作用……”
白月练听得头大:“你还真是优等生啊,薛礼跟你说的是吧?等着,我把她叫来。”
“啊…啊??”蝉时雨原地跳起来:“薛礼老师很忙的,人家可是转轮王诶,每天转世投胎的人不计其数,怎么好为了这点小事把人家叫来?”
白月练无所谓道:“她本来不就管善后嘛,要不然……那个大楼你自己去修?”
白月练指了指身后被打了个大窟窿还在冒烟的成峰集团,蝉时雨噎了一下,随即道:“……那什么,那要不还是叫一下吧,话说地府应该给报销这种损失吧,我还没上班呢我可没钱啊。”
燕槐序嗤笑一声:“出息。”
随后转身向白月练:“我也没钱,你来付。”
白月练:“……短短半天非得把我物尽其用是吧,姐是有点小钱,你这算借的还是要的?”
燕槐序心想反正我都还不起:“借的要的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白月练站在她身后一步的地方,微微弯了弯腰,凑到燕槐序耳边:“借的话,我这个人只给朋友借钱,既然是朋友,那联系方式总得加一下,过年过节总得有个问候吧?”
她说话的时候热气总挠耳朵,燕槐序偏开了一点:“我会记得给你发个群发消息的。”
白月练弯着眼睛一笑:“但如果是要的话,那就没这么讲究了,给老婆花钱天经地义,你就是要买整个地府我也出得起。”
燕槐序虽然才认识这个人不到半天,但居然一下子就猜中了对方想说的话,悠悠一笑,指了指后面,干脆地扯开话题:“你朋友来了,特派兵。”
蝉时雨跟着转头一看,几个人凭空出现在距离他们十几米远的地方,为首的女人长了一张笑脸,眼睛笑眯眯的,不慌不忙道:“自观自在,守本真心。燕队,东岳,蝉小友,中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