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你男人”三字上加重读音。
任苹笙硬生生的挤出两滴眼泪,被气了回去,她气得咬牙切齿——冷寒就是拿住了自己和他二人之间的关系上不得台面,所以才如此这般有恃无恐!
一个一派掌门,一个修仙界仙首,他们之间的关系本就见得光,她按捺着自己维持住脸色:“你莫不是在……”
在这许多人面前,“吃醋”二字她说不出口,但冷寒又岂能不知?他还是冷冷一笑,不甚在意地说:“你要这么想,也不无不可。”
任苹笙的脸色几乎挂不住,她刚要说话,谁知站在冷寒身后的恨生,却是出声了。
他看着春不度说:“春掌门……我此时还称呼你一声春掌门,你应当知道什么意思。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否则就算辞宗主和时公子不出手,我也要为修仙界清除败类!”
冷寒回头看了恨生一眼,并未吭声。
听到这话春不度却是嘎嘎地笑了起来:“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妙得很!准的很!”
本就面色不愉的任苹笙,脸色瞬间阴沉。
这话是什么意思?时溪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原先所知任苹笙和冷寒有一腿,然后又知她和轻尘有一腿,现在难道她这是和恨生还有一腿?
恨生却说:“我建议你说话前过过脑子,一棒子打死可不好!”
春不度冷笑了一声:“就你们?根本不配与他相提并论!”
然而,本就脸色的阴沉的任苹笙听闻此话后,再也忍耐不住,拔剑就向春不度刺去。春不度哈哈大笑着站起身,身影一闪便到了大厅门口处。再一闪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时溪提步就追去,却被人按住了。
“你留在这,我去。”辞镜说完这句话,身影一闪也消失在了门口。但既然春不度就在眼前,时溪没有眼睁睁看着他逃跑的道理,他也提步奔了出去。
浅月悠悠,一缕浮云悠然飘过,将清辉遮住了大半,时溪以最快的速度穿梭在草木花树间,却不料被人拦住了去路。
“时溪……”轻尘话音拖得长长的,缓缓走到时溪面前,时溪眉头微微蹙起,却并未吭声。
轻尘勾起时溪的下巴,上下打量他,说:“是个难得的美人。”
“轻尘,你干什么?”时溪一把打开他的手,“我是男人!”
树影婆娑,轻尘的面容在银白的月光下显得有些诡异,他哼笑了一声:“男人怎么了?男人之间就不能发生点什么了?看你这样子后|穴还没被人进过吧?真是想不到你们在一起这么久还没发生点什么。”他面容突然变得十分复杂,既像高兴又像气愤,最终他咬牙切齿,“既然他舍不得,我来!”
说实话,时溪不知道轻尘在说什么,但那限制性词语,白痴也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时溪转身就跑,他妈的不跑等着被人干吗?谁知轻尘瞬间移到他面前。
他他妈的有法力!!
“跑什么呢?滋味美妙的很。”轻尘说,“不经历过这事,阎王爷都不收呢。”
时溪不动声色地捏起了拳头:“你是不是有病,我自认没得罪过你吧?”然后抬手一拳捣向轻尘的面容。
拳头落在脸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这一招出其不意,轻尘被打的退了几步,他站直身,用指节擦了擦嘴角,反而笑了:“你是没得罪过我,但你活着就是罪过!”他抬手一挥,就有几个黑影落了地。
时溪这才发现还有六个人跟在轻尘身后不远处——六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走近,以一个圆弧形轻尘周围。
以轻尘马首是瞻。
眼看跑不成了,时溪绷紧了全身肌肉,提起拳头做好战斗的准备——即便打不过,也不能就这么轻易认输。
轻尘轻轻摆了摆手,就要命令六个男人向时溪出击。
但还没等他们动手,时溪率先一个侧踹,击向离着最近的那人。
这人没想到时溪会瞬间出招,被时溪“咔嚓”一声将腿骨踹折——这次时溪完全不留余地。
但有法力和没法力毕竟是不同的,更何况双拳难敌四手,时溪很快就被人打倒在地。
被人揪住头发,另外一人一拳击向了时溪的胃部。
没有留任何余地的一拳,令时溪痛苦地弓起了身子。
又是一脚击向时溪的头部,让时溪大脑瞬间眩晕,扑倒在了地上。
“让他们几个好好陪你玩玩,再送你上路。”轻尘在一旁看好戏地站着。
拳头和脚落在身上,很痛,却无法反抗。
类似的事情不是没有经历过,曾经为了几个铜板给人下跪,为了挣口饭吃累到筋疲力尽,为了打抱不平被人打的一个月下不来床,甚至,他曾经还因为长得好而被一个修士莫名暴打。
世间的坏,很多是没有缘由的,无论你做的再完美,总有人看不惯你,甚至恨不得你去死,这一点时溪很清楚。
所以,他可以为了获得几个铜板救人,弯下自认为就算黄天老子来了都不会跪的膝盖。可以为了糊口,忍气吞声,只为多挣一点钱。可以在被人暴打时,咬着牙一声不吭,直到对方发泄完。
但没想到此时,这一举动好像惹怒了施暴的人,太阳穴上重重挨了一拳,时溪眼前霎时一片漆黑。
恍恍惚惚中,时溪好像又听到了轻尘的声音:“你们快点……”
快点什么?
但是紧接着,布料撕扯声,飞龙印掉落声,腰带解开的声音,淫·笑声,似乎都在提示着时溪一个即将面对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