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烬的全息数据屏上显示出昨天那三位军雌的精神域投影——原本暴烈的火山与吓人的雷暴都平缓下来，血荆棘都不再过于刺人。

同时那些代表三位军雌精神域的波形从锯齿状的峰值，逐渐坍缩成平缓的曲线。

“疏导效果远远超出预期。”江烬点了点屏幕上的火山口位置，“连凯恩精神核上的旧裂缝都弥合，你应该不止S+，可惜组织现在还没有更高级的设备。”

陆溯影依旧是在边上站的笔直，闻言瞥了眼缩在衣领里装死的233：“全靠某位系统大人赞助的十支雄虫信息素伪装剂。”

233立刻弹出尖刺猛戳他的锁骨，它还在生气呢，毕竟还没拿到那个皮肤。

“艾弗尔怎么样了？”陆溯影转移话题，手臂一伸就捞来一张椅子坐下，“听说你们最近分房睡了。”

江烬背过身整理器械柜，金属碰撞声格外清脆：“恢复期需要降低信息素刺激……雄虫的。他还需要绝对洁净的环境。晚上入睡后雄虫会导致无意识释放信息素，而雄虫气息很容易导致现在的他应激。”

柜门映出的耳尖微微发红，“但是他现在能徒手拆两台机甲，只要不乱来，就好得很。”

实验室外部响了铃，江烬开门让他的副手进来。

对方交来的报告他一眼就看到一个完全错误的数据，“数据还是偏离的，回去重做。”江博士皱了皱眉。

陆溯影本来过来就是想看看自己履行义务的结果，看到这个研究副手，便又想起来还有提供信息素伪装剂的合同内容。

于是等那小副手委委屈屈走了后，他觉得有必要要关心一下江烬的研究进度。

“你们黑巢研究替代剂的进度怎么样？”陆溯影屈指敲了敲实验台。

拿到东西才拢共一个星期，江烬内心想想，嘴上却是认真地解释道，“这周销毁了进四百支复刻的失败品，最好的一批是可以压制十分钟的发/情期。”

陆溯影又问，“再提高点浓度？我可以再给几支伪装剂。”

陆溯影不懂他们搞科研的，但是想着能帮点就帮点。

233趴在他衣领也不说话，反正第二大的条例他都破坏了，还管什么后面的小卡拉米比如禁止给出高维科技成果……高维的物资给就给吧。

江烬没想到他这么大方，摆摆手：“你当这是炒菜？盐多了加水，水多了加盐？再说了，真正的替代剂不是可不是简单的模仿雄虫信息素——而是让雌虫摆脱对信息素的生理依赖。”

虽然这很难……甚至完全逆反了虫族世界是基本逻辑……

江烬有时候会在想这样未免有些太残忍，但是有时候就是要不破不立。

“圣殿每年光明正大地烧掉八百亿星币研究怎么给雌虫戴更精致的枷锁，而我们——”

他指向墙上斑驳的奖章陈列柜，最高处挂着半枚被激光熔毁的勋章，那是死去的同道者的遗物，“在暗处，在人力物力都极其缺乏的情况下，要做到忤逆天性。”

“上周处决的学者，他的最后课题是《论雌虫自主进化可能性》。”

他调出一段加密影像，画面里苍老的雌虫被激光束贯穿眉心，“圣殿不需要会思考的兵器。他本来已经试图投诚，说想加入黑巢，但是他最后还是没有看清圣殿的真面目，对圣殿抱有一丝希望。”

“组织从来不缺烈士，缺的是时间。”

江烬将试验品封入液氮罐，“我们需要时间来试错，推翻，再试错，再推翻。”

“但圣殿还会给你们时间吗？”

实验室陷入了沉默……

陆溯影按住开始震动的光脑，赫洛的消息闪过【下午两点作训场。】

陆溯影有一瞬嘴角上扬了一下，然后江烬也不准备继续招待他。“滚蛋吧陆溯影，你在这多呆一秒，我的休息时间就少一秒。”

“你那个7474系统……”陆溯影刚开口就被敲门声打断。

是包得严严实实的艾弗尔。

江烬按下开门键，“我的辅助系统只会准时播报‘今日直播任务未完成’，像台生锈的留声机。不像你家那颗蹦迪球。”

233的光屏上炸出特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