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

陆溯影倒退着撞开安全门，尾音消散在空气里里：“你系统怎么一点也不活泼……”

艾弗尔与他擦肩而过。

昔日严肃的副官裹着纯黑防护服，连指尖都藏在战术手套里，唯有银发露在外面。

然后实验室的大门在陆溯影身后啪一声就关上了。

陆溯影站在走廊的冷光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他忽然想起江烬锁骨下那枚新鲜的齿痕，白大褂领口半敞时，仿佛在昭示某种隐秘的宣战。

老夫老妻。

这个词从舌尖滚过时，后颈的腺体突然发烫。

他几乎能想象江烬是如何一边抱怨抑制剂库存告急，一边任由艾弗尔进入实验室的休息间，然后自己给自己扎一针抑制剂。

那些藏在抑制剂注射器后的喘/息，消毒水也盖不住的龙舌兰气息将在休息室充盈。

他要去训练场，没空再想那两个的事情。

走廊的应急灯随着他急匆匆的脚步逐一亮起，金属墙壁映出扭曲的影子。

训练场的自动门识别虹膜时，陆溯影闻到了蝴蝶兰的气息。此刻那抹冷香混着训练场空旷的气味涌来，让他想起疏导训练时，两人精神域交缠的瞬间。

“你到的很早。” 赫洛没想到他到的这么早，银发首领本来准备自己先消耗一些体力，好到时候和人类对练的时候不至于直接取得压倒胜利。

赫洛背对着他调试参数，作战服布料随着抬臂动作绷紧，银发高高扎起在脑后。

“教官要不要检查学员状态？学员状态良好。” 陆溯影看着赫洛调试仪器，笑眯眯道。

赫洛的指尖在控制屏上停顿半拍。全息蓝光爬上他的侧脸，将长睫染成深海的颜色，和他的眸色相得益彰。

他突然转身，训练场顶灯在此时骤亮，陆溯影的瞳孔来不及收缩，已被对方扣住手腕按在仪器上。

冷硬的金属硌得肩胛生疼，赫洛的呼吸却扫在耳后敏感区：“心跳过速，反应不足。”

他的声音像在评估一件武器，“这就是你所谓的‘状态良好’？”

陆溯影的喉结重重滚了一下。他能感觉到赫洛的膝盖抵在自己腿间，作战服布料摩擦出细小的静电，而更致命的是缠在腰间的精神力——银蓝色，游蛇般缓缓收紧。

老夫老妻会在训练场这样吗？

这个念头冒出来时，他险些笑出声。

他和赫洛之间相较艾弗尔和江烬的温和……像是两柄未开刃的刀在试探彼此的重量，每一次碰撞都迸出火星，却谁都不肯先露出破绽。

通风管突然传来窸窣响动，233早就在进入训练场前就躲了起来，但是现在却又顶着刚刚来训练场给它购置的星空皮肤鬼鬼祟祟探出半颗球，又在撞上赫洛视线的瞬间缩回去。

陆溯影不用看也知道，那蓝球此刻正用八百个分屏偷录现场，准备剪辑成《宿主の调/教实录》塞进下次直播彩蛋。

当全息投影压迫而下时，陆溯影放任自己沉入黑暗。

特警时期的肌肉记忆叫嚣着反击，心脏却为另一件事狂跳——在窒息般的威压下，赫洛扣着他手腕的掌心温度，让人战栗。

这算什么？

他在濒临晕厥的临界点勾起嘴角。

大概算是……

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