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严试仔细地擦了擦两边的嘴角,“没关系,我带了两把。”
“哇,你可真棒!”
由于路程不远,三人按照施严试早些时候制定的三人二伞计划往回走,两把伞在稍有些狭窄的人行道上一前一后地稳定向前运动。雨果然越下越大,致密的雨帘与噼啪的雨声为每把伞都提供了一个相对私密的空间。
施严试比普罗高一点,所以他撑着伞。普罗为了避免肩膀露在外面而紧紧挽着施严试的胳膊,他能感觉到施严试这会儿自在多了,问:“怎么样?”
“把句子说完整,什么怎么样?”
“刚才的晚餐怎么样?”
“你是指饭菜还是指就餐的人?”
“都有。”
施严试想了想,“菜色我还是挺喜欢的,至于你的朋友——”
普罗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他看起来很不可靠。”施严试克制地简单评价道。
普罗当然要替贾君辩护:“他只是言谈举止看起来不靠谱,到了紧要关头,他是最靠得住的人。”
施严试怀疑地挑起了一边的眉毛,“不过这是你的朋友,这是你的事,不要让我的想法影响你。”
普罗突然想到:“哎?我还没见过你的朋友们。”
施严试耸耸肩膀,“我没有朋友,为什么要有朋友?朋友能起什么作用?”(后面会考)
普罗翻了个白眼,闭上了嘴。
三人走到了实验楼的正门,贾君把伞靠过来,大声冲他俩喊道:“哎——朋友们!我走远一点儿,你们可以度过一小段亲——密——时光,然后给我打一个手势,我再过来接上啰啰。”
施严试看着贾君比划他的手势,按照标准手语翻译道:“神经——病——”
他又一次疑惑地看向普罗。
普罗被逗乐了,用大拇指指着贾君,“他只会比划‘我是神经病’。”
施严试觉得这很荒诞,冲贾君比划了一个“你是神经病”,然后立刻扭头冲进了实验楼,像是怕他俩跳起来揍他似的。
贾君和普罗愣了一下,而后都大笑起来,贾君评价道:“他还挺有意思的,有一种剑走偏锋的幽默感。”
普罗接过伞柄,“他确实偶尔挺可爱的。”
贾君又间歇式地抓住了重点,“啊?你偶尔觉得他可爱?那为什么要跟他在一块儿处亲密关系呢?”
“因为他问我能不能让他体验一下普通的恋爱。”
“上下文是什么呢?”
“没有上下文,毫无预兆。”
贾君不可思议地问:“然后你就答应了?”
“对啊,因为这太怪了。”
“不是,哥们儿,你因为太怪了就答应了?”
普罗挠挠头,雨点打湿了他的胳膊肘,“差不多吧,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个事儿。”
“哈?”
“你难道不好奇吗?”
贾君还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别那样看我,我很谨慎的,目前除了交谈没有别的行动。”
奇怪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贾君一时之间无从下口,“但是——不是——你——怎么会——谁谈恋爱只交谈,不热恋,不do爱啊?”
两人一起跨进宿舍楼的雨篷,普罗把伞收起来,左右甩了几下,与此同时贾君已经去刷了卡,等着普罗尾随他一块进去。
“你到底喜不喜欢他啊?”
普罗想了想,中肯地评价道:“他非常聪明,记忆力超强、思考力卓越,一路都走得顺风顺水,科研天才、人生赢家,很让人钦佩。”
“啰啰!钦佩不能导向喜欢,很多人都很厉害,但你不是个个都喜欢,你能不能接受跟伸舌头的爱因斯坦啵嘴?你能不能跟80岁的伏尔泰亲密无间?”
里面的值班室传来阿姨的声音:“不要给别人刷卡!——”
贾君立刻满脸堆笑地承认错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下不为例!真的,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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