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 Do anything that ya Wanna Do。”
郝奇比刚才更精神了,跟随重拍摇摆起来,施严试听见他肚子里的水咣嘚儿咣嘚儿的。
施严试提醒他:“哎,别人从外面看,你会显得很癫。”
“怎么会?”
“你没有任何诱因就亢奋地手舞足蹈,这里是急诊,待会儿护士就判定你磕了,给你逮起来验尿。”
郝奇嗤笑了一声,用食指弹弹他设下的结界,“你也太小瞧我了,当我这浴帘儿是白拉的啊?他们只能看到我百无聊赖地正襟危坐。”
施严试大胆猜想,“你不会在各类公共场所大喊大叫、劲歌热舞、棵体奔跑过吧?”
“哈?你把我的趣味想的也太低级了!”
“有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吗?让我娱乐一下。”
【思来想去,这里我删掉了一段,我觉得过于讽刺,发出来这本小说就完了】
郝奇滔滔不绝地讲了一大堆他想都没想过的事情,一直讲到最后一滴药水滴下来。
郝奇压根没注意到药液已经打完了,还是施严试自己按响了呼叫铃,已经熬了一宿的护士机械地给他拨了针,他小心翼翼地按着针孔,避免留下淤青。
郝奇问:“哎,你跟你小男友说了吗?”
“什么?”
“你半夜挂急诊啊。”
“没有。”
“为什么?”
施严试伸展了一下双腿,打着哈欠说:“七点多了,可以上班了——”
“你疯啦?这样会死掉吧!”
“不会的。”
郝奇对他隐瞒的原因产生了好奇,“你不希望他知道你是个大馋嘴?”
“我希望保持一个完全理智、高度自制的伟岸形象。”
郝奇嘎嘎乐,“你会失败的,那孩子很敏感,搞不好他已经洞悉你的本性了。”
“我本性就是完全理智、高度自制,都是因为你的唆使,我才常常放纵自我!”
“我对自己的能力有明确的认知,好奇无法使一个人做他真正不想做的事。”
“嘶!我的手一垂下来就好像要涨破了一样。”
“对呀,你刚刚在那里搞了个洞,灌了几百毫升液体进去,怎么可能完好如初。”
施严试看起来像在思考自己做实验的可行性。
郝奇强行打断他的思路,“我建议你在办公室睡一天,我可以帮你假装你在写申请。”
“嘁,实验室是我的地盘,谁要你帮忙假装!”
“那你能打一个响指,复原被我毁掉的办公室吗?”
施严试打了个响指。
郝奇问:“这样就好了?”
“数据是我不能恢复的,这是规定。”
“……”
两人走出急诊大厅,早晨的太阳斜穿过树冠直射在两人的眼睛上。
施严试像只穴居动物一样畏缩了一下,他无法睁开眼睛,眼球上方非常酸痛。
一阵冷风吹来,卷来一股桂花的甜香。
他深嗅了一口,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难以消化的、加了干桂花的、糯米制成的、做成各种花哨形状的糕点,“好饿哦——”
郝奇说:“你说的很对,我现在要去觅食了。”
施严试又生起气来,“行啊!我骑辆破自行车回去!”
郝奇嗤儿嗤儿笑,“我先送你归巢,再出去觅食。”
“听起来相当不顺路!”施严试已经开始扫码开锁了。
“哎呀——来呀——”郝奇对他持久的记仇行为哭笑不得。
两人回到办公室时,昨晚造成的混乱已经杳无踪迹了,郝奇朝施严试竖了个大拇指,“打响指还挺管用!很好,多打!”
施严试面无表情地又打了个响指。
郝奇的嘴里瞬间被填满了骨水泥。
“安静地去觅食吧,不要带回来给我看。”施严试一想到以后的生活中不能再有肥甘厚味了,心情就极度低迷,侧卧在沙发上,失落地闭上了眼睛,对整个世界都失去期待。
九点刚过,实验室里渐渐嘈杂起来,施严试想起来看看普罗,但他全身都像塞进砂锅里、加入陈皮桂皮八角香叶、炖煮了三个小时、仔细地脱骨、码放在蓝色的平盘里、浇上酱油一般——实在是有心无力,而且很馋。
他挣扎了半天,只能把手从颈下抽了出来,从沙发上垂下去,指甲抵在了冰冷的地面上,通过物理传播,一些模糊的映像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大概一切都还好,这个实验室缺了谁都能转,他又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
哎?他隐约闻到有食物的香味,那种健康的食物,他恍惚以为自己是在家里,抬起手挡在眼睛上,“爸……不要把窗帘拉开……”
有人走了过来,他毫无防备地继续躺着。
记忆中温和的声音没有响起,而是一阵粗暴的摇晃,还有令人惊吓的一声大吼:“啊!——”
他猛地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郝奇的大脸。
“不要喊我爸!我都起鸡皮疙瘩了!”郝奇放开他的肩膀,搓着自己的胳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