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
问菩提接过沾血的手帕,转身没入风雪中。玄业站在原地,直到再也看不见风雪中的红影,他转身向与问菩提相反的方向前进。
业火在大雪原烧了一夜,玄业废了点力气才在不借用一莲生的力量的情况下,把肆意的火苗收起。如此便耗了半夜的功夫,好在大雪原日夜飘雪没有昼夜之分。他又紧了紧缠在手腕的绷带,血还在滴。
魔刀脱离封印,便无法回收。除非有别人帮他。
玄业向来是不愿求人的性格,作魔后倔强的脾气更严重。他拖着魔刀走在风雪里,留下迤迤的血痕。他知晓隳魔众能循着血迹找到他的目的地,但他不在乎。
反正都是一群废物,又不是打不过。玄业冷漠地想到。
他走过大半片雪原,循着一莲生的指引找到了问菩提与佛剑分说栖身的洞穴。洞穴很黑,走进了,才发现一丝微弱的火光,带不来任何暖意。
魔刀从雪地拖到沙地,拖拽的声音也换了一种。
黑色的火焰从锁链蔓延到手心,蒸发了正欲滴落的血,又被玄业无情掐灭。说到底他之所以要背着这把刀走那么多路,都是因为万谛灭不肯回归的错,他自己不好过,他也不会让刀好过。
玄业一脚踹歪身后魔刀,魔刀生气冒出两挫黑火,被玄业用沙土按灭。
“安分点。不然回万圣岩把你丢去菩提天池,和圣尊者作伴。”玄业压低声音威胁道。
魔刀不满噗了两口烟后,安静下来。
威胁成功的玄业满意起身,就对上问菩提的视线。
玄业:“......转过身,不准看。全部忘掉。”
问菩提:“但我都看到了怎么办?”
玄业拉高了声音:“给我忘掉,立刻、马上!!”说完他又觉得刚才自己之前的态度太心虚了很损形象,于是轻咳两声故作姿态道,“刚才都是我演得,为了驯服魔刀不得不这么说。不准说出去。”
身后的万谛灭对着玄业吐出一口黑烟做抗议,被心虚的魔瞪了一眼。
少年魔大步越过问菩提、走进山洞内,不出意外看到还在昏迷的佛剑分说。他走近,蹲在佛剑分说的面前,扒开佛剑分数衣服查看对方心口。
莲花印记黯淡无光。他在自己衣服上擦擦手心的血,才把手掌按在莲花印上。
仅片刻他收回手。未擦干净的血留在佛剑分说胸口被莲花印记吸收,一莲生再度被唤醒。渡生剑印恢复光彩,昏迷的佛剑分说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确认佛剑分说暂时无虞,少年魔起身,向问菩提招手。
“过来。”
问菩提愣了下,才辩解道:“我伤得不重。”
见问菩提不听他的话,少年魔也只能自己走过去,如此一来就不得不面对因为万谛灭的缘故,现在他比问菩提矮一截这件事。就很不开心,少年魔臭着脸,抓住问菩提的手,带血的手按在对方眉心。
金色莲印在问菩提眉心绽开,又藏入在对方皮下。温和的力量流淌过问菩提的经脉,无声治愈他体内新旧创伤,似一双无形的手抚平一切创伤,连他心中愧疚不甘悲愤的情绪也被一同安抚。
原来这就是渡生之剑的力量。问菩提恍然,不觉有泪自眼中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