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思一转,如今被这么绑着,对方还人多势众,反抗似乎也无济于事,何况那老头的眼神简直就是说“不承认就拖下去砍了”,不如干脆顺势下坡,等局势缓和了 ,再做定夺。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道:“是我。”
“这就对了!”严老板高兴地一拍手,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她突然意识到这样似乎不妥,于是又讪笑着坐回去,转头望着主座的男人,“那.......易大人,人您也验过了,这事儿,您看算成了?”
易大人不语,甫一抬手,紧闭的房门被推开,一群男仆端着几大盘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进来了,上头还盖着一层红布。
“你应得的报酬。”易大人道。
严老板赶紧从座位上跑过来,喜笑颜开地揭开盖布。
只一眼,徐溪山就感觉被闪瞎了狗眼。
那托盘上呈着的,竟然是好几块方方正正的大黄金!
第二块布帛被揭开,一个长得像珊瑚一样的奇形怪状的东西正散发着璀璨无比的光芒!
第三块、第四块......
饶是徐溪山每个月就六百块钱补贴倒贴上班,再不懂货,有了那坨黄金打底,也能知道这一大堆,应该都是价值不菲的稀世珍宝。
他到底是误入了什么事发现场?
那头严老板还在财迷心窍,这头,易大人冷声道:“李然。”
“是。”一直坐在西面的男人起身,款步朝徐溪山走来。
来人高束鬓发,剑眉星目,身着窄袖蓝衣,手提一把长剑。
虽然此人面色温润如玉,但那把剑的威慑力还是让徐溪山这个遵纪守法连管制刀具都没碰上过几个的良民吓得微微后撤了一步。
“徐公子,得罪了。”李然道。
徐溪山只来得及看见那高悬而起的剑鞘,下一刻,他眼前一黑。
悠悠转醒时,徐溪山发现自己正身处一间家徒四壁的屋子,除了一张床,其余什么都没有了。
他还是那身衣服,但是被泼的水已经干了一半了。他体感现在应该是春天或者秋天,按照水干的速度,时间应该过去好几个小时了。
徐溪山感觉脚腕处好像有什么异物,他低头一看,自己的脚上竟然戴着一副镣铐!
“我靠!”徐溪山大叫出声。
自己被A带到了B面前,B就给了A 钱,然后B还把自己打晕,最后是带回来了?还是没带回来?如果没有带回来,这又是在哪里?
厘清这一切,徐溪山龇牙咧嘴道:“怎么会这么倒霉?”
腹诽完,徐溪山突然感觉一阵眩晕,随即,肚子就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他这才想起来,经历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自己连一口水都没喝上。
徐溪山脱力般向后一倒,悲催地叹了口气。
头疼,简直头疼。
前途未卜的焦虑感在他心里乱撞,他扫了一圈,发现这个屋子里除了那扇紧闭的大门以外没有任何出口。
须臾,他突然听见墙角处传来了轻微的异响。
徐溪山警觉地朝那里看去,眼见没有什么东西出现,他便吊着口气道:“是老鼠兄吗?还是蟑螂兄?跟您几位打个商量,别闹了成不?”
异响停了一瞬,少顷,声音变得更大了。从最开始的轻微摩擦声,变成了地板砖碰撞的清脆声。
徐溪山猛地顿住了。
房间里有人!
他弹射起身,朝发出声音的墙角一看。
光线昏暗,他只看清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或许不能称之为“一个”,那个人影,只有半截。
徐溪山登时汗毛倒立,一阵惊天动地的尖叫就要破口而出。
说时迟那时快!啪!
徐溪山刚挤出了一个音节的嗓子,顿时什么声都发不出了。不仅如此,他整个身体都动弹不了一点,只剩下一对眼珠子惊恐地颤动着。
那人影慢慢、慢慢往上爬,露出了下半截身体,是一个完整的“人”。
徐溪山松了半口气,这口气还没来得及出完,下一刻,那人影瞬间闪现到他面前。
“别怕,我是来救你的。”人影张口,竟是一位年轻女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