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事情,似乎就顺利了起来。
从他们涉足沃水的领土后,就不再是广袤而渺无人烟的平原,而是见到了一些坑坑洼洼的道路。以至于刚刚遇着别的车辆,两人还吓了一跳,以为是追兵来了。但是他们当下知道看实验体的动向了,实验体没行动,说明他们很安全。
而在他们到达沃水的时候,两人都很难形容自己的感受。
他们的生活建立在战后时代,关于世界战争前的一切,全部都是文字和图片的记载。特别像硼砂又不爱读书也没啥机会读书,他甚至连文字和图片都没怎么看过,毕竟不识得几个字也不影响他做黑刀。
但按照比他多读过几本书的硕涵评价,这似乎是最贴近记载的想象。
那不是一座被高高的围墙包起来的政权,虽然周围设立着岗哨和炮塔,门前有士兵守卫。但平民可以自由地从门里进出,甚至可以看到一些不是沃水的外国人往来。他们从车辆行驶的道路进,只是在进门的时候有站岗的士兵问,你们的车棚是怎么回事。
硼砂听不懂,硕涵随便回了几句话,当然也不知道是听了他的话,还是看了他摸出来的浊岗队长身份证以及工作牌,反正那个站岗的士兵往车里看看,又打开后备箱,便给他们放行了。
“你说了啥?”硼砂吃了没文化的亏。
“我说送实验体。”硕涵说。
“你就直说送实验体啊?”硼砂问。
硕涵说是啊,难道说我们从浊岗苦沟背弃执政官指令跑出来窃取了两个实验体送回沃水以避免权斗而产生的战争啊?
好的,硼砂就不该问。
硕涵的回答直接避免了对车棚的疑惑,或许是沃水的人都清楚实验体脾气不好,拆拆房子拆拆人啥的是娱乐。
但他们还是看底了沃水的戒备,就在他们刚进了国门,就被两辆车拦住了去路。
那车豪华到什么程度,就属于你一看就知道很价格不菲,反正他们的肥膏是坐不起。车上下来了一个西装革履的人,西装看着也不便宜,鞋子擦得锃亮,对比硼砂和硕涵,他们就像两只不受待见的蚊蝇。
那人甚至已经知道硼砂不会沃水话,所以直接敲敲硕涵的车窗,让硕涵与他沟通。
“出示一下证件。”他说。
硕涵乖乖地拿出两个证,那人扫了一眼,递还给硕涵,看向硼砂——“他的也需要。”
“他没带,”硕涵说,“他是我副队。”
“没带不能进来,让他在休息站等候,您携带两个实验体和我们走。”对方说。
硕涵看硼砂一眼,料想硼砂一定不会安分地等候,为了不让他惹是生非,硕涵说,“他得跟着我,你知道,在我们那里……不是很好把随身的伴侣放在陌生的地方。”
苦沟改变了硕涵,硕涵自己听了都不敢相信他能说这话。
那人似乎有些疑惑,于是走到旁边和另外的人交流了一下。
“你又说啥了,他是不是不想放我进去?”硼砂问。
“我说你是我弟弟。”硕涵回答,你看,他甚至会说谎了。
硼砂想了想,觉着不对啊,硕涵肯定比他后进巡岗区,但他还没掰手指算清楚,那个西装男又回来了,他们又给放行了。
沃水非常规整,非常漂亮,他们的车辆随着带领往行政区行驶。
沿途的景色高楼林立,绿树成荫,花团锦簇,丝毫没有战争的痕迹。
硕涵不禁慨叹,他们的肥膏不仅是坐不起这里的车,甚至他们最豪华的地方都达不到街边公园的规格。
但他们真正抵达的地方,就没那么柔和了。行政区虽然也漂亮,但他们绕过了前方钢铁丛林似的广厦,直接来到行政区后方的厂房。
说这里是厂房,是因为这全是一排的平房。那些平房全部设立钢铁栅栏,而后方一座座像集体宿舍的楼宇也全部安装了防盗网和防盗窗。
驻守在这里的士兵也全副武装,两辆车在铁门前停下。片刻之后,两辆车挪开,西装男告诉硕涵,他们自己进去就可以了。
于是,他们就这样开着没有顶棚的车,进了打开的铁门。
他们被要求在原地等候。难说为什么,硼砂被那几座后方的宿舍吸引。
那几座宿舍非常安静,刚开始他甚至看不出那里有人居住。见着周围悄寂,他和硕涵便走下车来,到处打量张望,顺便分烟交谈。
他和硕涵没什么聊的,但和坐在车后的两个实验体更没有话题,所以只能聊些饿不饿之类的屁话,硕涵倒也配合,或许是他也在用谈话掩饰着他对周围好奇的打量。
而也就在谈话的间隙,硼砂朝那栋宿舍看去。他看到窗户的一角帘子被拉开了,里面有一个青年往外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