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纷落,梅桃殷红,点上几分残雪,远看娇人惹爱,踩在雪上,吱呀作响,声音治愈众人,白岩纪难得心情轻松一回,“美景难见几回闻,小小镇子竟有如此景色,确实不易。”
跟随的县令解释这梅桃林的由来,“原先这里是一出富商宅地,可惜误入歧途,将这方地卖出,辗转几手最终落入充公,圣上英明,将此设为寺庙,来此的主持见这一片枯梅残桃很是可惜,于是精心栽培三年之久,才造就了这方美景之地,镇上文人墨客作诗皆数,心郁焦躁之人来此也会平静温良,傲慢粗人来此不由低语轻声,生怕扰了这方乐园之地。”
白岩纪轻笑了几声,“可见主持是个心善之主,主持现身在何处,本王倒是想见见。”
县令笑呵呵说,“主持大堂正在诵经,王爷此番微服,下官也未曾向主持禀明,梅桃林外香客依旧,若王爷前去,下官担心鱼龙混杂,扰您之雅兴梅桃林中央有处暖阁,冬天夏凉,王爷可前去静静观赏,瓜果点心,热茶已备,诵经一停,下官立即着人去请。”
白岩纪对这样的行事态度很是满意,这地方县令做的很是极其不错,“那本王就先去暖阁看看。”
砖石铺路,三方小道皆可通入暖阁,一行人走走停停的到了此处,刚踏入,温暖如春,典雅之居,白岩纪坐于主座,正对前方长窗一片好美景,窗外小雪又渐停,东风红中坐于白岩纪左右两侧,左下方第一位自是县令,几人悠然谈笑。
挨近长窗清扫的两个小和尚,轻缓掀开白纱,露出尘封已久的编钟,随着钟声悠悠长扬,早就等待的数名舞客踏着点拍,进入大场。
舞者皆面带祭祀面首,头箍白玉冠,青白舞衣,腰间配剑,乐声悦耳,舞动随形忽缓忽急,县令见王爷满眼倾看,脸色随然,开口说,“寺庙佛净之地,下官自是不敢让一流女色扰了此番,故而从远处省城,特意寻来声望极好的清佳馆,前来为王爷献舞,剑乃生气,力之从己,两者相合,是而清冽锐利之意。”
白岩纪欣赏这一番美景清舞,自是心悦神宁,“轻盈之身,矫若游龙,果真不负清佳馆的好名声。”
一小厮匆匆绕过在县令身旁低语几声,而后身退,县令笑说,“王爷,大堂诵经已停,主持听闻,着身前来,此刻正在暖阁外等候。”
白岩纪说,“还不快快请进来。”
片刻,主持走进来身后还带着胡礼景。
白岩纪额眉轻佻,这两人怎么相跟到一块儿了…
这寺庙的主持是个中年清瘦之人,面相佛性,无喜无悲,与身后假装淡定的胡礼景完全形成了对比。
“阿弥陀佛,贫僧拜见白王爷。”
“草民胡三,叩见王爷,王爷万福。”
白岩纪说,“入座。”
“谢白王爷。”
“谢王爷恩典。”
两人先后坐于白岩纪右侧。
前方悦舞依旧,白岩纪转动着手里的玉扳指,看向厅下两人发问,“主持为何能与本王的门客走到一处?”
主持解释,“贫僧诵经后是与胡施主偶遇,胡施主侃侃而谈,对于佛经也颇有研究,听闻他也要来梅桃林见贵客,于是一同前来。”
白岩纪转眼看向胡礼景,沉缓开口,“小三呢,你的杂事可是处理干净了?还是寻本王另有要事?”
玛德…胡礼景硬着头皮接话,“王爷抬爱,草民自是不敢懈怠,匆匆将自身小事一一处理后,紧往王爷之步。”门客的待遇他还没搞清楚呢,肯定要过来问问,不能稀里糊涂的充了免费门客。
白岩纪知道他心思,轻笑说,“虽是小小门客,但也要入王府之高门,衣衫褴褛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王爷府克扣手下,红中,明日带着小三置办些锦服华衣,相应的玉饰自然也要配的,食宿方面与咱们一同暂居酒楼。”
胡礼景欣喜,“多谢王爷。”
白岩纪饮了一口茶,“花费的银子从你的俸禄中扣除。”
胡礼景拱礼的手一僵,内心‘起伏跌宕’:……………MMP!
县令举起茶水朝胡礼景笑说,“胡三,你果真是个有福之人,跟着王爷身后定要勤勉克己,忠心耿耿,本官在这儿以茶代酒恭贺你成为王爷的门客,这福气别人想都不敢想的。”日后若是发迹,这地方可就是他胡礼景故乡!达官显贵的常来之地了…这份福气的影响力,果真不敢想。倘若失策,那就掩下此人作罢……县令算盘打得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