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午后,杨磊雄的二儿子杨天勍骑马赶回来,一袭银色铠甲配着硬朗长相,一身正气,妥妥一副少年英将的气概,跃下马背,正声拱礼说,“末将杨天勍参见王爷。”
白岩纪欣赏说,“平身。”
杨天勍侧头看向杨磊雄轻笑,“爹娘,孩儿如今功夫精进,改天给你们瞧瞧。”
薛雪欣慰上前,“好好好,午饭是不是还未吃,娘让小厨房随时备着呢,吃些去。”
杨天勍说,“不了,孩儿是特意吃了饭才过来了,担心会误了时辰。”
白岩纪笑着,“少年成名,想来杨少将也是我天朔朝未来的栋梁,本王此行来威省,你应该知晓何缘由。”
杨天勍说,“父亲的亲信已在路途中告知,末将无能还是未找出真凶,还受害者一个清白。”
白岩纪宽慰,“难案难办,皇兄知晓后,日夜难眠,民众人心惶惶,若在不破此案,恐其他大朝笑话,本王愿尽绵薄之力助威省攻破此案,还百姓乐业安居。”
杨磊雄直率,“请王爷与胡门客上马车,下官领路前去案发之地。”……
寒季风凉,杨天勍一身热气,坐于马上与他父亲一同走在马车后,杨天勍问,“爹,那胡门客是什么来头,长得白嫩俏皮的,不会是女扮男装吧?”
杨磊雄白了他一眼,“你在军营待久了,想女人了是吧,那胡门客原名胡三,是白王爷新纳下的门客,或许有那么些本事,不然,王爷也不会让他来管这件案子。”
“什么?!”杨天勍惊呼,“他看着挺小的,能接受这碎尸案嘛?”
杨磊雄心里也没底,“应该还可以,那小子之前处理过五起死案,长了些见识,也不会差到哪去,再不济,当他是个劳工算了,依为父看,白王爷指定要掺和这事了。”
杨天勍满脸疑惑,“真纳闷儿了,王爷怎么会对这种事情上心呢?”……
案发地是一处离集市较为临近的小野丛中,有几个佝偻老人挖野菜时发现的,所以尸体发现的很快。
这两月余雪陆续下着,由于封锁了场地整片野丛遍布厚雪,虽是四周有士兵巡逻,但也很难在看出原本的模样,胡礼景认真观察着,却只能看到残留的星点暗色血迹,“杨大人,当时案发后,可有请画师画图?”
杨磊雄摇头,“画面太过凶残,在威省的画师都不敢直视。”
白岩纪提醒说,“三位佝偻老人报官后,士兵们应是最先抵达案发地,当时有多少人就带多少人到衙门,在寻几位画师,根据口述大概描述出来,从中找出最接近案发地的图纸,这样事发之地的原本样子谁也会知晓。”
此等计策让陈玉良等人眼中闪过诧异震惊,“是,下官这就命人去寻。”
胡礼景紧接着问,“死者的全部信息在何处?”
杨磊雄从怀中掏出几张信纸递给胡礼景,“此事特殊,所以案发信息都暂时在本官手中保留,案发地已观,本官再带你去看尸首。”
纸上所注:死者是两位外地富商中年男子,一位名为郝大佑,家中良亩百倾,家眷多数,但为人自私狭隘,平时结仇居多,但仇家都不在威省,此次来威省是为进货茶叶、米酒为主,在胜家酒馆连住三日,三日中接触过茶商,酒商,旧友以及生意伙伴,也有在烟春楼留夜,死前曾醉酒在路边,家仆抬回酒楼,第二日便出现在小野丛,遭人碎尸丢弃。
另一位名为朱石,平时好交友,为人和善,家中也是富有之人,家眷一位,育有三子一女,老母年高,并无结怨过他人,与另一位受害者只有过一面之缘,在威省只为旅游,买些特产,在胜家酒馆连住十日,最后一日被害碎尸。
胡礼景翻看着…“就没了?两页纸?光写了受害人基本信息,嫌疑人呢?接触过的人他们的供词为何不写?”
白岩纪瞄了两眼,“杨磊雄又不是案子专审者,陈玉良是圣上亲派而来,自然更为详细的事情在他手里,这就要看你自己本事能不能看到。”
一经白岩纪点拨,胡礼景恍然…“怕抢了他风头。”
“小三还不算太笨,”白岩纪抽过他手上的纸严谨说,“本王之所以厚着脸来抢案子,就是要给你镀个金,若是给本王丢了面子,看本王如何收拾你!”
警告之言让胡礼景缩了缩脑袋,“卑职竭尽全力。”艹,给个糖在给个巴掌,胡礼景内心愤愤又悲凉,这该死的世道!
“看你滴溜溜的转得眼神,又想到什么了?”
阴森的话再次传到耳朵,胡礼景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卑职在想如何套出陈中丞大人手里的信息。”
…“呵,”一声不屑的轻笑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