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礼景感觉自己的怨气已经传到头顶。
昏暗的停尸房,数人带着白色面巾遮住口鼻走近,最先前的是仵作,拱礼后,带领众人走到最里处,介绍说,“这便是两位死者的尸体,”说着,掀开白布,一堆大小不一的暗紫色肉块零散落叠出类似于两幅人形模糊样子,周围凝成的血块黏连,两个头颅更是瘪一块少一块,参差不齐,显白的碎骨扎在堆肉里面鲜明可见加之腐烂的恶臭,看得胡礼景胃内翻涌,一股强烈的恶心感让他扭头干呕了几下。
在他身边的白岩纪皱了皱眉头,刚准备伸手拍拍他的肩背让其舒服些,随后想到自己身份,只能忍住开口说,“这就受不了了?”
一旁的杨磊雄说,“若不行,胡门客还是先出去吧。”
在屋里的几人早就看过好几次了,所以并未表现出恐惧恶心感。
这样零碎令人害怕的尸体他还头一次见,太残暴了!胡礼景咽下恶心,调整好自己,为了破案赚积分,他拼了!立起身回拒,“卑职一时失态,王爷恕罪,”随后认真看起尸首上的异样。
仵作继续介绍,“天气寒冷,尸首尚且保存完好,整体全以锋利的砍刀所割离,小人在整理时,发现两位尸首的下半身重要部位消失不见,嘴巴又被鱼线缝合,碎肉太多,所以尸首某些地方也拼的不太全面。”
胡礼景围着停尸床仔细观察起来…
陈玉良向白岩纪说了这几日的调查,“下官原以情杀案着手去查,但并未查出什么。”
白岩纪思虑了片刻,“或许是凶手有意诱导,他们两人有共同的仇家吗?”
“共同的仇家没有,倒是有五个共同认识的人,两人皆是富商,生意上难免有些朋友伙伴,下官已一一审问,但都有其他人为其作证,与案发时间相错。”
这时候,胡礼景发现疑虑,“尸体没有衣服?”
杨磊雄说,“衣服已经被烧了,就在尸体附近,一堆灰烬,财物玉饰也是一团漆黑,可见凶手也不是因为钱财。”
仵作指着尸体的头发说,“尸者头发上之前发现过红色金丝线,而且指尖有大量的灰尘,冬季有大量干燥灰尘的只有许久没人去过的旧屋。”
杨天勍从外面走进来,“王爷,外面有人求见。”
杨磊雄问,“来者何人?”
“死者家属。”
几人听闻,死者已观,暂无任何发现,所幸都出来停尸房,见来人是一位年长夫人带着一干娇妾以及奴仆,那年长夫人见为首的白岩纪,哭诉上前,“老妇胡氏见过大人。”
白岩纪看着几人,淡薄说,“郝大佑家人?”
“正是。”胡氏擦着几滴泪,“自从老爷出事,老妇日夜难眠,为其伤心落泪,凶手逍遥法外,官府何时才能缉拿归案,老爷何时才能入土为安,进入祖坟?”
白岩纪耐心嘱咐,“出了这事,本王也为之心寒,圣上已派陈大人前来亲自审案,想来假以时日,令尊便能回乡。”
陈玉良内心一梗,硬着头皮上前劝慰,“胡夫人回去耐心等些时日,本官一旦查明,绝不会放过凶手。”
胡氏表面礼言尚语,但留给陈玉良的时间确实很短暂,“老妇已出门许久,家中诸事繁多,老妇打算过年前便将老爷带回去,愿大人早日破案。”
!距离过年时节以不足半月,陈玉良面色一寒,他断案已有十几日,依旧没有头绪,如今这主家变相强缩时间,届时若还未破,不止惹他人口舌,更会在圣上心里留下自己办事不力的表现,现在的局面对陈玉良很是不利。
白岩纪嘴角暗勾,“那本王就替陈大人应下,”转头对陈玉良说,“陈大人,莫要辜负了死者家属的期望。”
“王爷说的是,下官定会给她们一个交代。”陈玉良不甘回话。
等死者家属走后,胡礼景看向陈御史,“大人,这案子确实棘手的很,大人若愿,卑职定助大人一臂之力,但眼下,卑职还有好些问题不懂,可否请教一二?”
陈玉良掩下心里不悦,淡笑说,“胡门客尽管说,本官知无不尽。”
“卑职想要一份嫌疑人的名单,以及被害人的生意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