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响,言桉抬头看去,梁恒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他的房间,正靠在窗边看着他。
“哦,在外面转了一圈。”
梁恒走向桌子坐下,倒了一杯水递给言桉:“怎么瞧着有些心情不好。”
杯子上传来的热感让言桉思绪清晰了些:“想起了些不好的事。”
言桉不欲多说这个话题,便问道:“你怎么来了?”
看言桉心情低落,梁恒便有意耍宝,装作一副泫然欲涕模样说道:“夜里睡不着便来找你,谁知言桉兄竟独自一人闲逛,都没叫上我。”
说罢,他低下头,肩膀抖动,仿佛真的哭了一般。
言桉也没想到梁恒平日里一副洒脱的样子,竟会因为这种事情伤心,他有些不知所措地开口:“梁兄,下次我定叫你。”
“只是下次吗?”梁恒的声音颤抖,像是哭的说不成话了般。
言桉立马保证:“以后都喊上你!每一次!”
说完他看向梁恒,却见梁恒肩膀抖动的更加剧烈,言桉站起身,踌躇着走到梁恒面前,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时,却听到了溢出的笑声。
接着,梁恒再也憋不住的捧腹大笑,眼角甚至溢出了几滴泪水。
“你骗我?”
言桉语气恍惚,没想到梁恒竟这般幼稚。
梁恒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站起身面对着言桉,看到言桉有些呆愣又有些气恼的神色,他扶着人坐下,而自己站到了言桉身后。
他双手握拳,为言桉轻捶肩膀,学着小厮的模样,语气拿捏得极好:“言公子消气,我给您捶肩赔罪。”
言桉扶额低笑,梁恒这个人怎能这般有趣,轻易便能让人忘了烦恼。
听到言桉的笑声,梁恒随手拉出一个凳子坐在他身旁,脸上也带了笑:“公子笑了便是不气了。”
言桉抬起头,对上梁恒亮晶晶的眼神,小声咕哝道:“本就没生气。”
闻言,梁恒的笑越来越大,语气却格外认真:“那方才的话也算数喽。”
“自然。”言桉也认真地回道。
原本漆黑孤单的夜晚有了另一人的加入似乎增添了别样的色彩,那份孤独也被冲淡了许多。
黑夜褪去后,远方泛起白雾,太阳还没崭露头角,便已经听到了铁拳宗内弟子的练拳声。
伴随着打拳的声音,言桉推开了门,率先看到了院子里练剑的梁恒。
只见他一袭黑色劲装,身姿飘逸,出剑利落,一招一式中尽显杀意,剑术似乎比第一次见面时精进了许多。
左右闲着无事,言桉便看着梁恒练剑,只是看着看着目光便落到了他的脸上,鼻梁高挺,一双眼睛坚毅明亮,黑发束起,随着他的动作不停的晃动。
正看着突然见梁恒动作一变,长剑在石桌上划过,一杯茶水立在剑尖稳稳地停在了言桉面前。
言桉挑眉,伸手拿下了杯子,将茶水放在鼻尖闻了闻:“你泡的?”
梁恒鼻尖上有些许汗珠,听到这话带着懒散的腔调开口:“钟大哥泡的,你若想喝我泡的,我便去学学。”
言桉将手帕递给梁恒,有些好笑,只问他:“钟大哥人呢?”
“喏,来了。”
钟无厌走进院子,看到言桉手中拿着茶,便问道:“言小兄弟,我泡的茶如何?”
听到钟无厌的话,言桉将杯子放在嘴边,小啜了一口:“色泽明亮,回甘无穷,极好!”
“哈哈哈。”钟无厌满意大笑起来。
几人聊天间,顾九和陈旧武也推开门走了出来。
“一大早就这么热闹啊。”
陈旧武走到石桌边坐下,拿起茶水便饮了一口。
“就等你们二人了。”钟无厌回道,“上午无事,我带你们在铁拳宗转转?”
“行啊。”
铁拳宗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宗,几人还颇有兴趣。
一群人走出院子,言桉和梁恒落在最后。
梁恒碰了碰言桉的肩膀:“欸,还没说呢,我要不要学?”
言桉瞥了他一眼,轻笑出声:“你若有兴致,我可以教你。”
“那言小师傅,教教我?”梁恒又轻轻碰了碰言桉的肩膀。
言桉只笑却不语。
“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