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二位已经听说过无影堂的事了。”何姣姣声音清冷,如今再提起无影堂已经颇有无关之人的态度了。
“无影堂如今已经换了新掌门,而迟故不知所踪。”言桉说完这句话,又简单与何姣姣和童嘉言说了迟故与江湖四煞的事。
何姣姣点了点头,倒没多大意外:“江湖四煞与当年之事有牵连,迟掌……。”话语将要说出口,只见她顿了一下,才又开口,“迟故前辈与他们有联系也正常。”
而童嘉言脸上是一副真心被辜负的模样:“枉我当初以为他是个大善人,没想到是个大骗子!”
言桉与梁恒不知他们与迟故的事,还以为童嘉言是真的伤心。
看着童嘉言捶着胸口,以手挡脸的样子,言桉与梁恒正想安慰几句,却听到何姣姣“噗嗤“一笑。
“你们别理他,他逗你们呢。”
闻言,童嘉言立马放下挡着脸的手,佯装不满:“师姐,我说的都是真话!从前师傅研究暗器时派我去找他要东西,十次里能有一次给我就是万幸,偏偏他每次还说是因为宗门内其他人要用,让我顾全大局,可若是别人去要就没这种情况了,枉我当时还真以为他是为了宗门,现在想来,根本就是在骗我!”
“哎,嘉言兄弟,你是做什么得罪他了吗?”梁恒胳膊抵在桌子上,看向童嘉言,语气中满是好奇。
听到梁恒这么问,言桉也看向童嘉言,眼中带着疑惑。
童嘉言挠挠头,使劲想了想,说道:“我不过是烧坏了他一个炉子,打坏他一个花瓶,洗坏他一件衣服,应该也不算得罪他吧?”
他说这话时是看着言桉与梁恒的,眼巴巴地盯着他们,似乎是想得到他们一个答案。
“这……”言桉也不好评判,便看向在场唯一的知情人何姣姣。
感受到言桉投来的目光,何姣姣有些好笑地开口:“你烧坏的炉子是迟故前辈的师傅给他的玄铁百炼炉,打坏的花瓶是他人赠予的玻璃映彩瓶,洗坏的衣服是用上好的锦缎,花了大价钱做的。”
何姣姣话音落下,几人静了一瞬,看到童嘉言窘迫的神情,言桉偏过头,强忍着笑意,而梁恒实在是没忍住笑出了声:“嘉言兄弟,我方才问错了,我应该问,迟故是怎么得罪你了。”
梁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言桉终于忍不住了,低笑出声,何姣姣也掩唇偷笑起来。
“你们!”被几人这般嘲笑,童嘉言面色有些红,他辩解道:“我做那些都是为了讨好他,好让他多给我些做暗器的材料。我帮他烧炉子,谁知道他那炉子金贵,火不能太大;那花瓶,我是想帮他擦拭,谁知轻轻碰了碰竟就碎了;还有那衣服,那衣服……”说到衣服童嘉言声音低了下来,“衣服确实是我力气用大了。”
“好了,好了。如今也没人怪你,况且当时迟故前辈想罚你也被童烨长老拦下来了,迟故前辈气的吹胡子瞪眼,最后也只是让你别靠近他的院子。”何姣姣拍了拍童嘉言的肩膀,把人从羞愤欲死地边缘拉了回来。
童嘉言表情夸张,语气激动:“师傅给了他好几张暗器的图纸他才不计较这事了呢,当时师傅太让我感动了,我都在心中暗暗发誓,伺候师傅一辈子。谁知回了院子,师傅便露出了肉疼的表情,还揍了我一顿!”
“难怪那段时间找你,童烨长老都说你有事将我拒之门外。”何姣姣低声喃喃道。
提到童烨长老,言桉又想起了那个任性却极护犊子的老头:“对了,你们找到童烨前辈了吗?”
“唉。”童嘉言趴在桌子上,长叹一口气,“我师傅也太能跑了,我们到现在都没找到他的踪迹。”
何姣姣说道:“当时我师傅与严长老带我与嘉言一同离开无影堂后便开始寻找童长老了,只是到现在还没消息。”
言桉点点头,问道:“那你们找到童长老后还回无影堂吗?”
“师傅与严长老的意思是不回去了,如今无影堂的掌门不善暗器,而在剑法上颇有天赋,说不定有朝一日无影堂也会成为一个以剑法为主的门派。”何姣姣无奈地笑了笑,“其实迟故前辈在时无影堂的暗器便走下坡路了,暗器难造,还常被人说是见不得光的手段,门内人都更愿学剑术。”
“宗门内也只有童长老对暗器兴趣极高,也极有天赋。”何姣姣又补充道。
言桉想起童烨那日拿到千机弩的态度,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
“对了,言公子,梁公子,还不知你们二位为何会到益城来?”
“听闻武林大会在两月后,届时江湖上各路英雄豪杰前去,我们二人便想去看看。”隐瞒了一部分事实,言桉回道。
“好巧,等找到师傅后我们也会去武林大会。”童嘉言语气惊喜,“届时我们又可以见面了。”
何姣姣脸上也带着笑,虽与言桉和梁恒相处时间不长,但她早已把二人当好友,武林大会时能再遇到,也是极好的。
当初去武学交流会是有其他目的,没成想还结识了两位好友,言桉自然也是高兴的,对上童嘉言的眼神,他笑着“嗯”了一声。
“说来也是有缘,师傅与严长老去万卷书楼看能不能打探到童长老的消息了,嘉言没买到茯苓糕,我们二人便又回到客栈打算吃些东西再离开,这便遇到了你们。”何姣姣笑着开口,在此处遇到言桉与梁恒二人也属实是缘分。
言桉与梁恒神色惊讶,确实是缘分颇深。
“那你们现在便要离开了?”
“嗯。”何姣姣与童嘉言站起身,“言公子,梁公子,我们武林大会再见,告辞了。”
童嘉言都走几步了还笑着挥手,嘴里喊着:“到时再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