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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别春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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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劳仇婆!”

潘月朝赵婉轻一颔首,刚将周芳妍交给仇婆,咚的一声,两杯满满当当的清酒被搡至跟前。

“恩人!”

人逢喜事,开席不多时,来者不拒的范成已两靥酡红、醉眼惺忪。

待周芳妍离去,他立时拉上了赵婉,举杯朝前,舌头打结朝潘月道:“武都头、潘娘子,前日回书院,先生已将前因后果悉数告知……”

他满目潋滟看向紧随在侧的赵婉,喉头哽咽道:“今日起,两位便是婉儿与我范成的再生父母!日后有用得到学生的地方,两位切莫客气!学生肝脑涂地,在、在所不辞!”

“小心!”

眼见他趔趄着朝前扑去,赵婉立时将人扶住。

余光里映入潘月两人的目光,脸上掠过一丝羞赧,想了想,伸手接过范成手里的酒杯,转向潘月两人道:“娘子莫怪,范郎酒量不佳,惟所言句句真心!娘子与武都头大恩,我二人铭感五内、不敢相忘!”

“娘子不必多礼!”

潘月连忙摆手,举杯同时,真心实意道:“有情人,天不负!”

不知因着她的话,还是晚照实在刺目,尽饮杯中酒,抬起头时,赵婉已双目通红。

背身平复许久,她才带着满脸歉然,转又朝两人福身道:“潘娘子,方才听席间宾客提起,说是今日书院内的茶果点心皆是出自娘子之手?”

潘月看向宾客面前的长桌,颔首道:“的确如此,不知娘子……”

“我二人铭感五内,绝非空谈!”赵婉转头看向桌上各色茶果,想了想,转向潘月道,“旁的不说,娘子有所不知,奴家的表姐何惜是城东菡萏绣庄的主事,奴家平日里时常听表姐提起,若逢贵客到访,便要提早购置茶果子待客。待我问过表姐,若有需要,必定来寻娘子帮忙!”

“原是如此!”潘月皎目忽闪,颔首应道,“有劳娘子周全!”

*

天时渐晚,月上柳梢时,武家三人踏上了归家路。

晚月依依随人走。

回家路上,潘月与武松并肩在前,武大挑担在后。

听了一整日或真心、或假意的交口称赞,点头哈腰一整日,武大依旧精神亢奋,一路喋喋不休。

“娘子真真巧思!”

长街拐角,肩上的扁担一横,武大绕道两人正前,两眼放光、唾沫横飞道:“今日席上,人人夸赞娘子巧手,人人打听娘子平日在何处出摊!依我的意思,”两眼滴溜一转,武大大手一挥,气势十足道,“娘子、二哥,明儿个起,咱便不卖白面炊饼了,只出娘子手作的花样炊饼,如何?”

“不可!”

潘月骤然蹙起眉头,步子一顿,斟酌着开口道:“酒足饭饱后的场面话,如何能作数?况且,”她看向武大,神情郑重道,“大郎出入市集多年,莫非不闻,物以稀为贵?”

武大身形一僵,梗着脖子看看潘月,又看向并肩在侧的武松,耸着脖颈,悻悻道:“依着娘子的意思,花样炊饼卖得再好,非得我起早贪黑?”

“大郎莫要误会,我的意思是……”

潘月面露沉吟,少顷,转向武大道:“为免席间所闻皆为醉话,每日依旧只卖八扇笼炊饼不变,其中四笼为寻常白面炊饼,只是为与燕子堂的炊饼区分开来,一次买五个,便可得武家‘秘制果煎’一份。剩下半数……”

潘月看向他肩上空荡荡的炊饼笼,徐徐道:“前三日,依着虎头、元宝、书册、官帽的样式准备。三日过后,确定县人喜好,再做调整;每十日变换花样,武大以为如何?”

武大全无思量,垂下眼帘,眼里噙着不悦,闷声开口道:“若再有书院、绣庄……指名要娘子出手,又当如何?”

“再好不过!”

潘月莞尔,想了想,一理所当然道:“只是要提早定下规矩,提前半月交付定金,确认数量、花样、特殊要求;若非要你我赶活,”话头微微一顿,潘月眼里闪着狡黠,笑道,“也无妨,银钱到位,万事好商量!”

武大骤然抬起头,正想开口问问自家兄弟的意见,抬眼见自家弟弟醉眼惺忪、“亦步亦趋”跟在新嫂嫂后头,剪瞳皎皎照秋水,神情一僵,脱口而出:“二哥?!”

“嗯?”松松仰起头,神色泰然,“哥哥?”

看他神色坦然模样,方才的多情目皎皎,又似乎只是晚月轻拂,他一刹那的错觉。

武大神情微怔,顿然收回目光,有些懊恼地挠了挠头,开口道:“二哥以为如何?”

“我?”松松看向回眸望来的潘月,眉眼下弯,理所当然道,“听云云的!”

武大面色微沉,抬眸觑他一眼,紧了紧肩上的担,冷声道:“天时不早,快走!”

潘月:“……”

*

忙活完日常,各自回房,月已上中天。

潘月掀开衾被,没等上榻,忽听窗前传来“唧唧”一声,抬起头看,果然是松松,披着满身月华,叩开了她的晚窗。

“今日天晚,莫非知晓我何时在房里?”

潘月抱起小狐狸,揉了揉他脑袋,嘀咕着望向窗外。

“说起来,白天躲在哪里?山上?草丛?院子里莫非有个狐狸洞……”

耳朵尖微微一颤,狐狸尾巴缠住她皓腕,小狐狸脑袋偎进臂腕里,双目皎皎,只不应声。

潘月莞尔,如往常般亲了亲他高高仰起的小脑袋,洗净了四肢,抱回床上。

初时并未看出不同,毕竟出现在窗前的每一日,狐狸松松都高耸双耳,双目清清,尾巴甩得飞快,仿佛兴高采烈。

直至钻进被窝,潘月如往日般环住了小狐狸,抬眼见小狐狸的眼睛仿佛月下山泉水,泠泠澹澹、潋滟横波。

嗯?

眼神交汇,小狐狸突然站起身,踩着枕头朝前走出两步,支着尾巴,脑袋往她颈窝下拱。

——仿佛急不可耐。

“哎呀哎呀!”

潘月笑着按住他背,一心抵住他不停前拱的脑袋,正要抱起,垂目见小狐狸再度不管不顾闷头拱来,按住他脑袋的手微微一顿,潘月后知后觉——

“怎么这么烫?”

“嗷呜——”

小狐狸依旧闷头抵着她掌心,口中发出意味不明的低吼,仿佛浑身燥热,只凭本能在行动。

“病了?还是?”

想起什么,潘月抱起小狐狸的动作倏地一僵,抬头看了看窗外,又看向怀里的小狐狸,小声咕哝道:“可春天……照理已经过了……”

看着小狐狸越来越支起的尾巴,看出他的焦躁不耐,潘月僵硬着身形,喃喃自语:“说起来,松松是公狐还是母……”

“唧唧!”

左后腿被拉开一半,没等潘月看清,小狐狸刹时炸了毛,爪子下意识炸开,又骤然并拢,小肉垫用力往她怀里一踹!

唰的一声,小狐狸如一袭白练跃上窗台,耸着尾巴,满脸幽怨回头看她一眼,纵身跃入夜色而去。

“这是?”

潘月神色茫然,正不解狐狸松松那一眼的含义,晚风拂过窗棂,一缕若有似无的酒香掠过鼻下,潘月神情一怔,喃喃自语:“狐狸也会醉酒?”

*

半个时辰后的景阳冈。

听完紫石街发生之事,月下的松婆婆笑得松枝乱颤,夜鸟惊逃。

小狐狸蜷缩在月华落成的潋滟里,羞得满地打滚。

“婆婆!!”

松涛声渐渐平息,沾着松木清香的清露徐徐洒落。

额头、鼻尖、唇边……饮下清露,浑身的燥热稍稍褪去,松松端坐起身,细细舔舐起被夜露沾湿的周身。

沾着清香的松枝轻轻拂过他额头,松婆婆宛如晚风的声音徐徐落入耳中。

“狐狸衷情,一生只一狐。松松既认定云云,切切记得,事事当以她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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