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从我正上方响起,他遮挡去大部分水晶吊灯的光,把我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我顿时猜到了眼下的境遇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果然,男人转身去挑选柜子上的东西,我听到酒瓶碰撞的清脆响,下一秒,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就直击我的脑袋!
玻璃的碎片顿时像透明的烟花一样崩裂开来,有的距离我的瞳孔只有几毫米的距离,有的深深刺入我的皮肤,有的溅落在地毯上。
粘腻的、香甜的酒液从我的头顶开始流淌,渐渐蜿蜒而下,沾着斑驳黄色酒渍的白衬衫牢牢扒在我的皮肤上。
妈的......头顶像是被炸开了花,霍霍地流血。一种诡异的恐惧和兴奋感相互缠绕扭曲上升着,冲得我头脑发晕。
我的身体被这两种不同的感觉交替占据,就像是身体中有冰火两重天。
多久没被打过了?嗯,好像是自从二十二岁那年开始,我攀上了梁南道这条大船,我的混账老爹满意了,就再也没打过我。
不过眼前这货下手可比混账老爹重多了,我耷拉着脑袋,男人揪住我的衣领,将我从桌上一股子拎起来,直接扔到椅子上。我坐不稳,一下子摔了个人仰马翻。
“把椅子扶起来。”他命令我。
我抓住椅子腿,双脚在地上不停地打滑,挣扎了几次,才勉勉强强跪着把椅子扶正。
我艰难地睁开被血糊住的双眼,看清楚了眼前的人。还记得那个叫刘笙的人吗?那个被大佬折磨致死的男星。
眼前的男人倒不是死而复生的刘笙,而是那位传闻中的大佬,我曾经在酒会上见过他,他叫廖俊生。
“坐。”廖俊生从口袋中摸出烟叼在嘴里,倚在沙发上对我道。
我看着他的身后,有三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我掂量了一下,自知打不过,就抬起头对廖俊生笑了笑,咬着牙爬到了椅子上:“廖老板。”
“还认得我。”他朝我点了点头,“记性不错。”
廖俊生吐了口烟,道:“这次找你,主要是有笔旧账得好好算算。当年你捅了经纪人一刀自毁前程,去监狱里躲了三年。你倒是安稳了,但你老爹却欠了我一堆烂账后跑路去了美国。”
“所以,我的意思是----想让你父债子偿。”廖俊生道,“毕竟遵守中华传统美德么。”
他站起身,手指在我的裤头一拉一扯,就把梁南道给我的皮带给卸下来了。他扬起皮带,随后狠狠对着我就是几抽!
我疼得直抽气,觉得胃里一阵翻腾,想吐但又吐不出任何东西,只能不停地干呕。
廖俊生打完了,把皮带丢到一边,喘着气道:“你的旧情人当年倒是痴情,主动帮你揽下了所有明面上的债务,签了一堆协议。只可惜对于这些暗地里的债务呢,他并不清楚。不过知道了也没用,他没办法帮你还,你老爹欠的可不仅仅是钱的问题。”
“我想,梁导也是挺后悔自己当年脑子一热英雄救美。毕竟九点七个亿呢,可不得还个八、九年。”廖俊生摇了摇头,“但协议都签了,还能怎么样?只能说梁导魅力大,就算背了一堆旧情人的债,还能和郑华静订婚,算是风流得很了。”
我一听廖俊生的口气,稍微有点明白了他为何如此暴怒。他怕不是对郑华静爱而不得,索性对我新仇旧恨一起算吧?
我真是个倒霉蛋,不仅要替父背债,还要替前男友背醋。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提醒梁南道,告诉他这个新对象也不太清白,很可能给他再招惹一堆麻烦。
廖俊生挥了挥手,身后的几个保镖顿时行动起来,按着我,把我的手用绳子捆住,又三下五除二地架起了专业的摄影设备。
一切准备就绪,几个保镖退了出去,房间里登时只剩下我和廖俊生两个人。
廖俊生解开我的衣领,道:“不过我考虑到你现在身无分文,没有什么赚钱的能力,就帮你想了个办法。好你这口的老板挺多,一个个送去也行,钱还不起,可以肉偿嘛。”
“对了,再加上这个录像带,应该能赚不少。”廖俊生指了指身后的摄影设备,笑道,“毕竟没人不喜欢看男神跌落神坛。就是不知道梁导看了,会有什么反映?”
怒意打败了持续不断的恐惧,它强烈得几乎要烧断了我的神经。在我的眼中,摄像头再一次变成了一种粘腻恶心的洞,汩汩地往外流着肮脏的液体和鲜红的血。
在廖俊生看不见的角度,我慢慢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你确定要这样吗,廖俊生?上一个这么威胁我的人,可是到现在都还躺在医院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