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作轻松地回答道:“行呗。”
我仰头将香槟一饮而尽,彻底认命----作为新手赌徒,我确实输得蛮彻底的。果然,赌品这个看不见摸不着的玩意会遗传。
服务生将我带到了会所高级包间里,我静静地躺在床上,等待温恒玉的开门。
在狂躁期间,我也会有欲望这么强烈的时候。通常我会赤身躺在浴缸里自我安慰,有时候难受得想撞墙,就忍不住将大腿根拧青。
我每每都会在脑海里浮现梁南道的模样,这会让我感到一丝慰藉。
有人开门进来了,但并没有像饿虎扑食一样压住我。相反,他相当的慢条斯理,似乎先是倒了杯水喝,又将手腕上的表摘下来,搁到桌上。
表?啊,略有耳闻,温老板喜欢收集名表。他们有钱人总有些收藏癖好,要么邮票,要么手表,要么磁带……
等等......不,不是温恒玉,他今天没有戴表。
我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猛地坐起来。与此同时,这人一手撑住床,一手按住我的后勺,嘴唇贴了上来。
我的眼睛瞪大了,梁南道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的嘴巴张开,粗暴地掠夺我口中的气息。
我彻底懵圈,伸手用力推他:“为什么是你?温恒玉呢?”
驴头不对马嘴,梁南道竟点点头,说:“你想要换他来。”
他把我从床上扯起来,半拽半抱地将我扔到浴室里。
坚硬的墙壁磕得我脊椎一疼,他打开浴室的花洒,冷水就这么将我从头浇到尾。
窒息感像薄膜一样裹缠全身,我一激灵,整个人蹲到地上缩成一团,捂住鼻子不停地咳嗽。
“清醒点了吗?”梁南道把手垂下,花洒喷射出的水像小瀑布砸在瓷砖上,溅出无数细小的水珠。
“混蛋……”我抹了把脸,拽住他的皮带,借力抬起头来,“你他妈的自己浇自己试试!”
空调的冷风如小蛇一般从浴室门缝里钻进来,我又热又冷,道:“赶紧把门关了……”
梁南道伸腿将门“哐当”一声踢上,道:“四年不见,你水平没多大增长,脸皮倒是增厚了不少。”
“彼此彼此。”我喘着气,整个人如烂泥一般靠在墙上,“我也没想到小梁导竟然有一天会和一个鸭子在会所里拉拉扯扯呀。”
我浑身难受得很,生理上只想赶紧进入正题,但心里却记恨着他没有拿到香槟,害我担惊受怕的事,便嘴中仍不依不饶地道:“本来今晚来我就是要寻饭碗的,但看你这架势,该不会是想白嫖吧?我知道你对于我绿了你这件事情耿耿于怀,但以身相许什么的,天底下可没这么便宜的买卖。”
闻言,梁南道俯下身,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拇指稍稍按压我的锁骨。我“嘶”了一声,梁南道说:“嘲讽别人的时候,最好先考虑考虑自己的处境。”
我恼羞成怒,但饥渴难耐,便骂道:“少乘人之危,你自己不行就换别人来上,至少温恒玉不会像你一样这么磨磨唧唧!或者说,你又想像之前那样痛扁我一顿?想揍就来啊,打死我最好了!你不是很会踢人吗?来啊!”
梁南道手指的力度加大了,疼得我瑟缩了一下:“靠!你想我断子绝孙吗!”
他道:“说得挺好听,但你有那个本事吗。”
“那你呢?光说不做,也没见多厉害!”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真是无语,我没文化,我说不过他!
此时,渴望到达顶峰,我整个人就像干涸的沙漠,只想要水,哪怕是一滴也可以。
我什么都顾不上了,打翻他手里的花洒,牢牢吻了上去。他今晚来都来了,也别和我装什么正经人,这事早做晚做都得做。
天花板一个劲儿地转,灯光放大放大再放大,快乐就像空中放飞的风筝,上下飘浮。事后,我失神地将额头磕在他肩膀上,听见他在我耳边低声喘息。
他刚刚老逼我回答,要温恒玉还是要其他哪个人。我一开始赌气随口说了个名字,他差点没把我整死。箭在弦上,我只能大喊出他想要的那个答案,搞得我现在嗓子哑得要命。
我喃喃道:“你知道吗,这事其实挺混蛋的。”
我其实并不愿意自己的“first love”演变成这样的结局,说矫情点,就是沾满了金钱的酸臭味儿。
梁南道说:“做都做了,你还会反悔。”
我咬了一口他的肩膀:“没反悔,只是感叹一下。”
他吃痛,用手掌的虎口卡住我的牙,道:“不准咬。”
我才不管,借势恨恨地咬他的手,埋怨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话说……”我弱弱地问,“你该不会真的想要白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