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张老板按照大姑娘说的法子,检验了陈窑头这两天送的一百个瓷罐,其中六十个还是用的铅釉,我让陈窑头退了重做,吴讼师去跟王会长、陈窑头交涉,最终总货钱连保费只收八千钱,但是新的瓷罐还要再拖一段时间才能交付。另外,吴讼师问能不能加点辛苦钱?张老板也说,再拖时间,许多东西也要涨价……”
谢娘又气又无奈,只能取出一枚还没存放多久的银锭去补上缺口。可将钱交给周惟恭,谢娘心中还是一股股暗火无处发泄,明明这件事没必要非走到这种地步!一早就说好用无铅釉做罐子,那陈窑头不作假,陈窑头和王会长都能及时拿到货款和保费,也不必耽误清风楼制作罐头的时间。这么一折腾,陈窑头白做六十个瓷罐,王会长损失一笔保费,谢娘也要为他们浪费的时间额外付钱,何必如此?
或许是因为心中气闷,谢娘书也背不下,只在院子里乱转,却见坤宁殿正殿出现一个年轻绿袍人。那人背着药箱,想必是翰林医官院的年轻医官吧!那年轻医官倒是极为有礼,见了谢娘亦拱手行礼,谢娘笑着行礼致意,又问,“这位医官如何称呼?看着有些面生。”“季某是翰林医官院新考进的学生,今日掌院去魏国大长公主府问诊,幸得娘娘垂青,过来给娘娘看个平安脉。”那季医官倒是回答的落落大方,谢娘莫名对他有那么两分好感,谢娘又笑问,“曹某不才,可否问季医官几个问题?”“姑娘请讲,”季医官愈发恭谨,不着痕迹地退了半步。
“敢问季医官,可有医书证实,蒸馏酒有益于除了伤口感染?”谢娘笑问,按捺着心中急切,季医官又拱手行礼,“黄帝内经提过用酒治疗麻痹,书中虽未提及,不过部分民间医者也会用浓盐水、草木灰和酒来清洗伤口。”谢娘心中暗自念着,原来,世人并不知蒸馏酒的益处,可若能推广开来,对百姓定是有益无害!谢娘又笑问,“那季医官可否帮我验证这馏酒的药效?”季医官迟疑片刻,又点点头,“宫中贵人大多不对症,季某可以让自己在民间的师兄试试,有结果了定遣人告知姑娘。”谢娘心中豁然开朗,积郁消散大半,笑意也舒朗许多,“多谢季医官,我这就让人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