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还是不知从何说起,莹儿又担心谢娘腿脚上的冻伤,赶忙开口:“姑娘快说吧!要我们做什么就是了!”谢娘轻轻点头,“既然要改良海盐,必然要先有海盐,此外还要有蜃灰、草木灰。这样,王和礼管账,周惟恭多跑一跑,购买这些物资。如今我们也不了解行情,我歇一日,明日周惟恭就先去了解一下这些物资的价格,王和礼去准备账本和签章,我也问问娘娘,之后我们一起打扫听雨阁,看看有什么能用的。走一步看一步,有什么问题,你们也可以想办法支招!”王和礼、周惟恭皆行礼称是,谢娘笑道:“好了,今天就到这吧!”莹儿、娟儿扶着谢娘往回走,莹儿又叹:“也不知……”“好了,如今已是这样的局面,有什么事也是冲着我来的,你们怕什么?”谢娘笑意轻巧,倒惹得莹儿更加担心。
前些天宫学停课时,先生给他们命了十个题目、十篇经典,今日赵宗实和高姑娘也已完成其中一篇。曹后翻看着先生的要求:
《论语·学而》云:「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孝经》曰:「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 忠孝者,天地之常经,人伦之纲纪。然忠非徒事君以顺,孝非唯奉亲以养。今学者当思:若忠孝两难,何以权衡?家国义殊,何以兼济?
赵宗实和高姑娘递过自己的课业,高姑娘还有些紧张,赵宗实犹豫许久才开口问道:“娘娘,昨日曹大姑娘长跪请命,自伤自身,怕不是曹大官人的意思……官家似也不大同意……这……怕不符孝悌……”曹后心中又有些隐痛,却仍笑着轻语:“白乐天曾写诗,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如今受此寒苦的,不只哪一人。且党项禁了青盐,百姓愈发艰难,若是她能有法子缓解此事,便是为君分忧。我想,长兄曹仪虽不同意,也只是担心女儿卷入居中,遭人非议,并非当真反对缓解盐价的法子。如此,也不能算作不孝。”赵宗实微微垂眸,似接不上话来,高姑娘笑着去拉他衣袖,又道:“倒也是!前些个日子,还有人在各大寺院施粥义卖!”曹后似察觉赵宗实的情绪不好,又俯身笑道,“你们年纪尚小,日后定也会有自己的见解,能有一番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