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宿自己女友的父母家”这种隐秘的耻感下,他反而会在关上那扇门的同时轻咬莎乐美的嘴唇。接吻的同时脱去衣衫总会让人显得格外凌乱。
他用手指细细探索那张白丝绸一般他早已了熟于心的身躯,带给她精细的快乐或战栗,宛如黄昏时分轻轻掠过清澈潮水的那些蜉蝣一样缠绵。他总是会想好好服务她,让她于绝望与狂喜的两极来来回回的时刻吟唱他的名字。
但今天,他被轻轻推开。因为在此之前她想给他展示一些东西。它们被安放在床头柜的最下层,一些轻巧的贪婪的玩具。
他早该想到的,在和他在一起之前,莎乐美就已经很懂得照顾自己。终归意外的是她怎么会同时拥有这么多东西。
西弗勒斯稍稍阴着脸将它们一样一样地放到她幔帐之下的床上,谁也不能说他并非饶有兴味,“哪个是你最喜欢的?”
莎乐美挑了挑眉毛,“你猜?”
他拿起那只孔雀翎,羽毛之下的金属杆用材质上好的硅胶包裹着,握在手中却还是凉的。纤长的羽毛临摹着那些塑像般的曲线,他故意问她平时都是怎样做的。
“就像您即将会做的那样。”她语气有些挑衅,“如果您真正知道它的妙用的话。”
他总会在一切学业方面无师自通,就像他现在知道在此项工作中搭配自己的唇舌会让她更快乐。他的啃咬也总是浅尝辄止,不会在她身上留下一点痕迹,“怎么会想到用这个来服侍自己呢?”
她会认为这是她走向沉沦的开始,即使是他设下的一个陷阱,她会永远坦诚,即便她的声音已经变得断断续续,“教授,我都是幻想您在用。”
这让西弗勒斯偶尔觉得也许应该对她更严厉,于是她得到的触感不断向下延伸,仿佛泉水在低声而有节奏地哭。他用另一只手托起她的腰,笑着说她是他的小坏女孩,又将羽毛之下微凉的蔓茎植入对他不吝恩赐的恋情之瓮。
“应该是我照顾你,不是吗?可你并没有等我 。你应该有一个合乎身份的伴侣 ,而不是沉浸于自我享乐。”
她故意做出迷茫的样子重复他的话,“合乎身份的伴侣?比如谁呢?”
西弗勒斯知道她一定是直到现在还在对他曾劝她找一个“更体面更出身优越”的男友耿耿于怀,但心被软化后反而变得坚定,“比如我,波利尼亚克小姐。比如我。”
她立刻发出愉快的笑声。她说要感受更多。
他用自己的唇去寻找她的唇,他当然会奉上,这是他应该做的。但这不代表他无权突然停止一切动作、直面她毫无伤害的白眼。“难道我的行为让你很难受吗?”
“你最好别在这种时候废话。”真让人分不清是威胁还是调情。
“可我还没有高尚到现在就想满足你,波利尼亚克小姐。”
“我以为你应该可以理解我是一个25岁的成年女人。”
“是的,我理解……”然后他重新亲吻她,扶着她的腰腹让她坐上去。当然,他没忘了要将那些玩具都胡乱扫到地毯上,“我也可以成为你的玩具,我更好用,更应该深受宠信,只有我可以填补你真正的欲念。”
“当然只有你。”能厮磨的当然不止于耳鬓。
“我的小坏女孩,我让你玩得开心吗?”
她重新躺回他的怀抱中,她说,“开心,教授。”
他还是会因此而苦恼,“叫我的名字,叫我西弗勒斯。”换来她更加故意地叫他教授。
“我给你的感觉更好吗?”
不可理喻的人也有独特的可爱,因此她好心情地嘲弄他,“您何必对玩具耿耿于怀?”
“因为我嫉妒……我不让你去想别的什么东西……”
她咯咯笑起来,“伟大的药剂师在嫉妒玩具吗?”
“难道我就不能有嫉妒之心吗?”
他当然可以有嫉妒之心,因为她会补偿他;会用指尖在他的皮肤上游走;会问他,教授也会这样做吗?会用玩具吗?在遇到我之前。
他说话的声音低低的,“不,我没有用过甚至想过用这些东西。而且...我总觉得那样太可悲了。”
“一点都不可悲。”她继续安抚他,精神和身体,“那么用手呢?”
“从十几岁之后,我就没有做过任何自渎行为。”他看到这句话让莎乐美有些吃惊,立刻自嘲地笑笑,“这听起来很奇怪吧?”
她翻身趴在床上托腮看他,“才不会,我只是想更了解教授。难道您不想对我更坦诚吗?”
他的犹豫并不会持续多久,“..…其实十几岁时我也很少满足自己,我总是害怕,我认为臣服于生理性的冲动是我的软弱表现。"
“那么,不会很想要吗?”
“我当然会有想法,但我总是在控制,只把精力投入到研究魔法或药剂。或者干脆用凉水。"他们在讨论这件事时的语气都很认真,并不将其视作乐趣的一环。
“做了教授后也是这样吗?”
“你知道我那时候有多忙对吗?更是没有多余的精力。"西弗勒斯看到她眼神中的水雾,她不应该因为自己而变得爱哭,他揉了揉她的肩膀,半真半假地补充了一句,“习惯了就不算很辛苦。”
他们如曲谱、诉状、情书与诗稿一般互相亲吻着,直到她情绪平复。他则继续完成自己的讲述,“但遇到你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压制欲望有多么困难。”
她问是认识她之后,还是恋爱之后。
“在你毕业的前几个月,我真正意识到你不再是孩子而是成为女人之后。但是那只是普通的意识到难,真正的困难在我和你恋爱之后。”他抱着她,让她更多地感受到真诚,“我从没想过爱情会是个不眠与纵欲的陷阱,总是让人分神。”
“我以为我们每天都很尽兴。”
他的笑意里带着情致和无奈,将自己的怀抱收紧,“你以为你每天和我做一次,我就很满足了,其实我根本不能直视自己的欲望。但是,每当我看到你因为我很疲惓或者困的样子,我就不忍心再给你太多负担。”
她笑得眼睛亮晶晶的,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她每个冬天都容易累。
他说自己会在梦里满足那些多余的躁动,“我并不需要休息,也许多几次?甚至是不断的?”
尽管莎乐美一向很喜欢使用放浪形骸的言语,但如果西弗勒斯也使用这样的句子,她反而要脸红着嗔怪教授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
“我为什么不能说?这些话是真实的,而且这些话我就该对你说,我就该告诉你。”
她果断将话题重新回转到他身上,“那教授十几岁的时候是怎样用手的呢?”
他被她的问题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低叹一口气,“你怎么总喜欢问我这些?好吧,我以前偶尔会在半夜或者半清醒的时候做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