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无数个不着边际的梦,时好时坏,几乎是不间断的。
我回到了科克沃斯,没有目标和方向,漫无目的地在废弃的磨坊和破旧的砖房之间走着,有几个穿着麻瓜装扮的人不经意地抬头看了我一眼,目光中充斥着好奇、惊讶,也许还有警惕。但我早已不在乎那些了。
我又在床上躺了很久,梦里不知道经历了多长时间。这一次有莉莉·伊万斯、麦克唐纳、埃弗里和穆尔塞伯、波特或者布莱克……我在各种地点飞驰,最后一个接着一个消失了。也许是七年,也许是三十分钟。
后面的场景是我最记忆深刻的,我来到禁林的边沿。小路尽头,一个面容模糊的人影正蹲在地上。我走上前去察看,他警惕地抬起头,我惊讶地发现那是我自己,是十四岁的样子。
“你在干什么?”
他用手指了指脚下,我顺着他的手势注意到地上的一只死去的兔子,它的肚皮被割开了,内脏流了一地。我立刻就明白了他为什么来到这里,十几岁的我确实做过类似的事。
他用低柔的声音说,“我想它的内脏和我的内脏会是一个颜色的。”神色悲伤、又毫不惊讶。
我们一言不发,我坐在地上陪伴着他,目睹死去的兔子的身体逐渐凉透、腐烂,然后变成了一堆枯骨。在此期间我们谁都没说话,只有清脆的虫鸣和死寂的呼吸声。那种难以描述的沉闷在胸口盘旋。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迟疑,便用一种极其尖锐的、陌生的语气说道:“你应该替它默哀。”
当我再看向他时,他已经变成了六年级时期的样子。我伸出掌心,拍拍他的肩膀,触感是如此的真实,袍子的绒布细腻又柔软。
“别管我了。”他扭过头不再看我,“我不需要关心。”
他似乎没有察觉到我是未来的自己。也许他知道,但不愿承认。他就像那只受伤的、被遗弃的野兔,寻找爱护,也同时在抗拒这份救助。
周围的环境变得更加昏暗起来,只有他发黄的虹膜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我来教你一个咒语。”
他猛地睁大了眼睛。
梦的场景又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