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酒兴正酣之时,楼梯口陡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众人纷纷转头望去,只见一群身着华丽服饰之人,如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一个面色阴沉的年轻人拾级而上。
那年轻人神色倨傲,眼神中透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他目光如炬,扫视了一圈酒楼内的众人。
当目光落在从茗明和兰溪南所处的靠窗位置时,他眉头微微一蹙,似是对那处位置颇为中意。旋即,他转头对身旁亦步亦趋的侍从吩咐道:“去,让那两个人换个地方,本公子要坐这儿。”
侍从得了令,如同领了圣旨一般,立刻昂首阔步走上前来。
他下巴高高扬起,趾高气昂地对兰溪南和从茗明说道:“你们两个,识趣的就赶紧换个位置,这桌我们公子要了。”
兰溪南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悦之情,刚要发作,却感觉从茗明的手轻轻按住了自己。
从茗明缓缓站起身来,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微微拱手,仪态优雅地说道:“这位兄台一表人才,气质不凡,想必出身不凡。相逢即是莫大的缘分,不如我与兄弟做东,请兄台与我们同饮几杯,一同叙叙这难得的缘分,不知兄台意下如何?”
那年轻人原本傲慢的神情微微一滞,似乎完全没料到从茗明竟会如此好说话,这般应对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不禁上下打量起从茗明,只见从茗明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领口与袖口处绣着的精致银色云纹,在摇曳的烛光下闪烁着柔和微光,恰似流淌的银河,如梦如幻。锦袍的剪裁极为考究,完美贴合从茗明的身形,将她纤细却不失挺拔的身姿勾勒得恰到好处。
她举手投足间,袍角随风轻扬,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几分潇洒之态,宛如画中走出的翩翩公子。
年轻人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惊艳之色,嘴角勾起一抹略带轻蔑的笑容,哼声道:“哼,算你们识趣。本公子今日心情尚好,就陪你们喝几杯。”
从茗明笑意盈盈,伸手做出请的手势,恭敬说道:“兄台请上座。”待年轻人大大咧咧地入座后,兰溪南虽心中仍残留着些许不满,但还是选择配合从茗明,重新入座。
店小二眼尖,见状赶忙又添了碗筷,重新烫了一壶香气四溢的美酒,满脸堆笑地说道:“几位客官慢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从茗明端起酒杯,态度恭敬地向年轻人敬酒,言辞恳切道:“还未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年轻人一把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而后随意一抹嘴,傲然说道:“本公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乃天耀国刑部尚书之子李逸风是也。你们两个又是何方人士?”
从茗明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微笑,回应道:“原来是李公子,久仰久仰。在下林羽,这位是我的兄弟苏然。我们二人从远方而来,早闻贵地繁华热闹,特来开开眼界。”
李逸风挑了挑眉,眼神中满是不屑,说道:“哦?远方而来?看你们的穿着打扮,倒是透着几分富贵之气。只是不知你们那小地方,可有像我们这儿这般热闹非凡的酒楼?”
兰溪南面不改色,从容地倒了一杯酒,脸上堆满笑容,说道:“李公子说笑了,与贵地相比,我们那确实只能算是小地方,见识自然也少。今日能有幸与李公子结识,还望公子不吝赐教。兄弟我先自饮一杯,以表诚意。请!”
李逸风得意地大笑起来,说道:“赐教谈不上,不过你们既然来了,就得懂这儿的规矩。在这天耀国的地界上,凡事都得听本公子的。”
从茗明连连点头,附和道:“那是自然,还望李公子日后多多关照。来,咱们再干一杯。”说着,又给李逸风斟满了酒。
酒过三巡,李逸风原本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话也渐渐多了起来。从茗明巧妙地引导着话题,试图从他口中套出一些关于天耀国局势的关键信息。这场看似轻松愉悦的酒局,实则暗潮涌动,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背后,都似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深意。
不一会儿,兰溪南又给李逸风斟满了酒,笑着问道:“公子,您今日怎么有空来这悦来楼啊?”
李逸风端起酒杯,轻抿一口,脸上露出得意之色,说道:“本公子听说这悦来楼新来了几个漂亮的歌姬,特地来瞧瞧。一会儿定要让她们好好给本公子唱几曲,助助兴。”
从茗明笑道:“公子眼光独到,听闻这悦来楼的歌姬皆是一等一的美人儿,歌喉更是婉转悠扬,令人陶醉。”
不多时,店小二带着一位歌姬来到从茗明桌前。那歌姬身着粉色纱裙,身姿婀娜,犹如弱柳扶风,面容娇俏动人,恰似春日桃花。她款步轻移,向众人盈盈下拜,姿态优雅。
从茗明微笑着说道:“听闻姑娘歌喉婉转,宛如天籁,能否唱上一曲,也让我等饱饱耳福?”说罢,又递上一锭银子。
歌姬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赶忙谢过,轻启朱唇,唱起了一首悠扬的曲子。歌声清脆悦耳,如黄莺出谷,婉转空灵,瞬间引得酒楼内众人纷纷侧目,原本喧闹的酒楼,此刻也安静了几分,众人皆沉浸在这美妙的歌声之中。